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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马褂的男人踩住我的右手,鞋底碾着怀表表盖:林小姐,这场戏该落幕了。他的圆框眼镜蒙着血雾,白胡须被火燎得焦黄,从你第一次启动时间装置开始,这个闭环就注定了。
我忽然想起穿越那天的暴雨,二叔公残缺的手指,还有周明远衬衫第三颗纽扣的温度。怀表齿轮突然疯狂转动,表盖内侧的血鸢尾在月光下活了过来,藤蔓顺着我手腕往上爬。
机械钟发出尖锐的爆鸣声。老掌柜脸色骤变,转身要跑的瞬间,整座钟楼开始扭曲。我看见自己的手臂变成半透明状,齿轮从皮肤下钻出来,林婉的血珠悬浮在空中,折射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碎片。
在某个碎片里,穿白大褂的周明远正在给病床上的我注射药剂;另一个碎片中,二叔公举着火把点燃钟楼;还有最暗的那片里,林婉抱着婴儿跪在机械钟前,婴儿襁褓上别着珍珠胸针。
你才是最初的钥匙!老掌柜的惨叫混在齿轮轰鸣里,三十七个轮回......每次都是你......
时空旋涡在头顶裂开时,我握紧林婉逐渐冰凉的手。她锁骨处的1949纹身开始发光,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2019年上海博物馆,我作为机械钟表修复师,第一次见到这座来自民国的神秘座钟。钟摆内部刻着我的笔迹:当心十二月初七的月光。
1948年圣玛利亚医院产房,我浑身是血地抱着新生儿,周明远正在销毁时间装置图纸。戴翡翠耳坠的护士接过孩子时,窗外响起了枪声。
1997年祖母葬礼,二叔公把锈迹斑斑的怀表塞进我手心。表盖弹开的瞬间,我看到自己穿着旗袍在火海中奔跑。
所有时间线在此刻结束。我抠出机械钟核心齿轮,锋利的齿刃割破掌心。老掌柜扑过来抢的刹那,我把齿轮狠狠按进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