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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猛地抬腿踢翻煤油灯。火苗蹿上帐幔的瞬间,林婉撞开椅子扑过来,牙齿咬住我腕间的绳结。浓烟中传来撞门声,老掌柜的惨叫戛然而止。
有人拦腰把我抱起来。我呛得直流泪,却闻到熟悉的雪松香——是周明远！他白衬衫烧焦了半边,胳膊上全是燎泡。林婉抓着玉佩跟在后面,发梢都烤卷了。
我们冲进后巷时,整栋房子在背后轰然倒塌。周明远突然把我按在墙上,手指沾着血在我手心画：密码是十二生肖对应地支,从鼠到猪顺时针转三圈,在龙位停七秒......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他推了我一把：带林婉去钟楼！黎明前必须启动装置！
林婉拽着我钻进等客的黄包车。车夫跑起来时,我看见周明远转身走向追兵,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子。月光照在盒面的齿轮标志上,和黑衣人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。
钟楼铁门上的锁链被人剪断了。我们摸黑爬上顶楼时,月光正好照在机械钟的龙纹刻度上。我哆嗦着把铜管插进表盘侧面的锁孔,按照密码开始旋转。
齿轮发出生锈的呻吟。当指针停在辰龙位时,整座钟楼开始震动。林婉突然抱住我,她的眼泪落在我颈窝里：对不起......
时空旋涡出现的瞬间,我终于看清她锁骨上的纹身——那不是鸢尾花,而是用罗马数字写的1949。
我跪在钟楼顶层的青砖地上,机械钟的齿轮咬合声像在咀嚼骨头。林婉的血顺着龙纹刻度往下淌,在卯兔位汇成小小的血洼。她喉咙上的刀口还在汩汩冒血,手指死死抠着表盘边缘的1949。
为什么......我抖着手去捂她的伤口,血从指缝间喷溅在铜管密码筒上。二十分钟前我们刚启动装置,黑衣人就破门而入。老掌柜的剃刀快得像是月光,等我反应过来时,林婉已经像片枯叶般飘落在机械钟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