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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攥住车把。雨水顺着他的塑料雨衣往下淌,在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。那个地方不干净,他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噜声,你奶奶年轻时在那里......
一声炸雷打断了他的话。我看着他佝偻着背缩回屋檐下的背影,突然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——和照片里祖母身旁那个西装青年一模一样。
城南的钟楼比我想象中还要破败。爬山虎已经吞噬了大半面砖墙,生锈的铁门歪斜着,门锁早就不翼而飞。我打开手机照明,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冲鼻腔。
楼梯木板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。走到第三层时,一阵穿堂风突然掀开我的刘海。我下意识抬手去挡,手机却脱手飞出,顺着楼梯缝隙直坠下去。
黑暗中有齿轮转动的声响。
等我摸到顶楼时,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。月光从破碎的彩玻璃窗漏进来,在青砖地上投下斑斓的色块。正中央立着一座两人高的机械钟,黄铜表盘上爬满绿锈,可三根指针却在诡异地颤动。
我凑近去看表盘边缘的铭文,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转头瞬间,月光恰好被乌云遮蔽,我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闪过楼梯口。
谁在那里声音在空旷的钟楼里激起回音。我摸到墙边的消防斧,金属手柄冷得像块冰。
机械钟突然发出尖利的啸叫。三根指针开始疯狂旋转,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扭曲成旋涡。我想后退,却发现双脚被什么东西黏住了。低头看去,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诡异的幽绿色,那些光斑正在地板上蠕动,像是有生命的黏液。
旋涡中心迸发出刺目白光。我听见齿轮咬合的咔嗒声,仿佛有无数只金属蜘蛛在耳边爬行。等视力恢复时,最先闻到的是栀子花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