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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云初突然出手,银针抵住他颈侧动脉。谢珩不避不让,青玉药杵轻轻挑起她腰间香囊:当年太傅赠药杵时说,持此物者可号令杏林。他忽然扯开衣襟,心口赫然是道陈年刀疤,六年前东宫夜宴,这伤本该要了我的命。
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。姜云初想起那个血月夜,父亲抱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撞开角门。她躲在屏风后,看着少年心口的刀伤汩汩冒着黑血,父亲的金针在烛火下抖如风中秋叶。
你是......小满她脱口唤出父亲取的诨名。那年乞巧节,少年偷吃她做的杏仁酥过敏,浑身红疹似仲夏石榴。
谢珩突然握住她执针的手,带着往自己咽喉送:现在杀我,可绝后患。他眼底翻涌的暗流里,映着姜云初剧烈颤抖的睫毛,或者,与我同查太医院癸字库。
地砖突然传来异响。姜云初踩中块松动的青砖,底下暗格里躺着鎏金卷宗匣。锁孔形制奇特,正是宋院判给的黄铜钥匙模样。她开锁的手忽然顿住——匣面刀痕交错,最深的裂口处嵌着半枚玉佩,刻着宇文二字。
小心!谢珩旋身将她扑倒。三支弩箭钉入桃树,震落的花瓣混着十年前埋下的杏花酿香气。姜云初在尘土中抬头,看见墙头黑影腕间的赤芍药刺青,在阳光下红得刺目。
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开匣。谢珩擦去嘴角血渍,手中握着半截断箭。箭簇泛着幽蓝,正是东瀛特有的海蛇毒。
姜云初却盯着匣中物——母亲临终前戴的翡翠耳坠,此刻正缠着缕银丝。银丝尽头系着张药方,字迹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工楷:毒酒案,贵妃为刃,宇文为鞘。
远处传来更夫酒醉的调子,姜云初将耳坠收入怀中。谢珩突然扯下她半幅面纱,惊得她反手一掌,却被他擒住手腕:你守宫砂的颜色......
话未说完,两人同时僵住。姜云初耳后的朱砂痣不知何时蔓延成曼陀罗形状,妖异的蓝纹正顺着血管爬向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