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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岸芦苇荡忽起骚动,七八个戴猪脸面具的汉子抬着木箱摸黑疾行。惊堂木突然自我手中弹射而出,正砸在最后那人后颈。木箱轰然坠地,摔出半箱盐渍梅干菜——菜叶下分明压着绣花童鞋!
何方妖孽!领头的猪脸怪叫,面具眼窝里闪着绿光。我抄起河边捣衣杵横扫,却被他袖中甩出的铁链缠住脖颈。窒息感袭来的刹那,惊堂木突然发出编钟般的嗡鸣,震得铁链节节寸断。
混乱中有人揪着我后领腾空而起。说书人倒挂在柳树上,衣摆垂下来蒙住追兵的脸:小子,见过会写字的乌龟吗他甩出三枚铜钱击碎猪脸面具,露出的面孔竟是绸缎庄账房先生!
我怀里的鲤鱼突然张嘴说话:丙字号仓,西三垛...鱼尾啪地拍在账房额头,竟烙出个丙字烙印。说书人趁机甩出鱼线缠住木箱,借着夜风荡向对岸:该喂猫了!
更夫敲响亥时梆子时,我蹲在丙字号仓房的榆树上啃炊饼。说书人在墙根撒了把掺酒糟的粟米,二十多只野猫顿时把粮仓围成毛球阵。当铺侍女的红蜻蜓暗器刚出手,就被黑猫凌空叼住,炸开的毒粉反倒迷了追兵的眼。
开仓验粮——说书人模仿着王县令的破锣嗓子。瓦当上的貔貅雕像突然转动眼珠,粮垛自动向两侧分开,露出个冒着寒气的暗道。我举着火折子刚迈两步,靴底突然粘上坨软乎乎的东西——半块刻着漕字的绿豆糕!
暗道尽头的冰窖里,十八个孩子正在熟睡,腕上都系着青铜铃铛。惊堂木突然飞向冰墙,木身裂纹中射出金光,照出墙内封冻的盐包。每包盐砖表面都凸印着户部侍郎的私章,章纹间还沾着暗红血渍。
原来盐铁走私用的是活人运冰...说书人指尖抚过冰墙,霜花在他脸上凝成面具,二十年前他们用棺材运私盐,现在倒是越发风雅了。
戌时的更鼓突然提前敲响。孩子们腕上的铃铛齐声脆响,冰墙应声炸裂。红蜻蜓姑娘自碎冰中跃出,锁骨下的牙印疤痕泛着青光:御史大人可知,貔貅像转动的机关会惊动谁
整座粮仓突然地动山摇。我抱着惊堂木滚到墙角,见地面裂开个八角形地洞,升起的青铜柱上盘着条三眼巨蟒。蟒首机关咔咔转动,第三只眼竟是面镶满宝石的西洋镜——镜中映出的赫然是王县令的卧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