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妙啊!说书人突然抚掌大笑,震落满头发间冰碴,用贪官的卧榻当走私密道入口,真乃大隐隐于床榻!他甩出折扇击碎西洋镜,镜片纷飞中露出条向下的滑道,浓烈的胭脂香混着咸腥味扑面而来。
我顺着滑道溜到底时,火折子照亮满墙春宫图——画中男女的面孔竟都是漕运商会的人!惊堂木突然发疯似的撞击东墙,砖缝间簌簌落下朱砂粉。我抠开松动的墙砖,里头塞着本包油纸的账簿,封皮上盖着王县令的脚丫印。
丙戌年四月廿三,收扬州美人十名,抵盐税三千两...账页间突然飘落片干枯的莲花瓣,背面蝇头小楷写着:子时三刻,替身换魂。还没等我细想,头顶突然传来周师爷杀猪般的嚎叫:
妖怪!乌木成精啦!
我抱着账簿钻出密道时,正撞见惊堂木追着王县令满院子跑。那木头时而变形成算盘敲打县太爷的屁股,时而化作戒尺抽打他的掌心。周师爷瘫在井台边念《金刚经》,官袍上沾满鱼鳞和鸡毛。
来得正好!说书人突然从梁上倒垂下来,发梢还滴着冰水,该让貔貅吐金了。他抢过账簿塞进惊堂木的机关槽,木身顿时浮现出星图般的金色脉络。当红蜻蜓姑娘带着毒镖破窗而入时,惊堂木突然炸开成百枚铜钱,每枚钱眼都射出金光,在墙面拼出完整的漕运走私网。
铁证啊!王县令突然扑向铜钱墙,官靴踩着自己与户部侍郎往来的密信手稿,本官要即刻进京面圣...话音未落,西洋镜机关的残片突然自他袖中滑出,镜中闪过道戴金貔貅面具的黑影。
子时的梆子声里,十八个孩子腕上的青铜铃铛突然齐声碎裂。我弯腰去捡碎片时,发现每片内侧都刻着生辰八字——这些孩童竟全是丙戌年阴时出生!说书人盯着满地铜钱拼出的星图,突然癫狂大笑:
原来漕运图是张祭天星盘!他们要用童男童女的血浇灌运河龙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