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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蘅缩在沈先生投下的阴影里,看他用瑞士军刀撬开第三块活砖。青砖背面沾着干涸的血指印,凹槽里躺着只青铜匣,匣面麒麟的眼睛被剜去,空洞处结着蛛网。
二十年前的物件,倒比活人干净。沈先生指尖拂过匣面刻痕,阿蘅看清那是密密麻麻的王字,每个字都套着枷锁形状的阴刻线。血玉镯发出蜂鸣般的震颤,裂纹已蔓延成蛛网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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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蘅在柴房拆开青铜匣时,月光正照见匣底那叠日记残页。蝇头小楷写着:三月初七,镯子吸饱了血,竟在夜里唱起前朝小调。我把它埋在石榴树下,根须缠着七姨太的趾骨。
血玉镯突然滚烫如烙铁。阿蘅扯下灶台上的抹布裹手,却见裂纹里钻出暗红色菌丝,在棉布上疯长成玉珍二字——正是祠堂牌位上三姨太的闺名。
五更梆子响过三遍时,阿蘅摸到西跨院角门。青砖缝里真埋着个油纸包,砒霜粉被月光照得惨白。她蹲下身时,背后猝然响起木屐声。
王家媳妇也配识字
婆婆的织锦睡鞋碾过砖缝,金线牡丹花瓣剐蹭着阿蘅手背。阿蘅攥紧油纸包抬头,惊觉婆婆发髻散了大半,白蟒似的头发里缠着根红头绳——正是杏儿失踪那晚戴的样式。
沈先生托我带给您书。阿蘅忽然举起青铜匣里的日记残页。婆婆瞳孔骤缩,护甲劈手来夺,腕上血玉镯撞在青铜匣边缘,竟脆生生断成两截。
黑血从镯子断面喷涌而出,在地砖上汇成个逃字。阿蘅倒退着撞开角门,门外石阶上放着沈先生的牛皮公文包,露出半本《玩偶之家》的硬壳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