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30/5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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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局证物室的防静电毯上,硬盘读取器发出规律的嘀嗒声。林浩蜷缩在转椅里,盯着进度条旁跳动的十六进制代码。窗外透进的晨光被百叶窗切割成条纹,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囚栏般的阴影。
98%了。技术员小吴突然出声,惊得少年碰翻了能量饮料。褐色液体在键盘上蜿蜒成河,林浩的瞳孔骤然收缩——流淌的路径与小区下水道图纸完全重合。
服务器机柜的蓝色指示灯在昏暗室内此起彼伏,冷却扇的嗡鸣夹杂着硬盘运转的细碎摩擦。证物架上的混凝土样本渗出细小水珠,顺着塑封袋折痕滑落,在地面汇成断续的虚线。
林浩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旧疤,那是十二岁那年偷看母亲病历被烫伤的。此刻代码流中闪现的E-1999-15编号,正与他烧毁的出生证明残页数字吻合。
让开！陈国栋冲进来扯掉电源线,飞溅的火花中映出他扭曲的面容。老刑警的警服左襟沾着新鲜血渍,掌心紧攥着半张烧焦的施工蓝图：这玩意儿带定位芯片,十分钟前差点害死王医生！
第二幕：（上午10:03）
王亚楠背靠消防通道墙壁喘息,耳畔还回荡着爆炸的轰鸣。急诊科更衣柜的镜面裂成蛛网,映出她支离破碎的面容。掌心紧握的U盘边缘割破皮肤,血珠滴落在瓷砖上,与天花板渗下的药剂混合成诡异的粉紫色。
他们想要的是这个。她将U盘按进赶来的护士长掌心,不锈钢面残留的余温烫得对方一颤。窗外急救车的蓝光扫过走廊,在墙面的医疗海报上投下流动的阴影——孕妇微笑的脸庞被光影切割得狰狞可怖。
消毒水与焦糊味在空气中厮杀,疏散通道的应急灯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鬼魅。每滴落下的血珠都在地面积水激起同心圆,波纹撞上漂浮的药品说明书残页,泛起细小的涟漪。
王亚楠的太阳穴随远处警笛声抽痛,喉咙里铁锈味愈发浓重。更衣柜爆炸前瞥见的那个白影,身形竟与流产手术那天的主刀医师重叠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