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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数着脚镣拖出的血痕,每一道都在沙地上复刻她跳龟兹舞的步点。
采石场的风雪灌进囚衣破洞时,我总错觉是她隔着铁窗哈气为我暖手——那夜教坊司的琉璃瓦结着冰花,她呵出的白雾在窗棂上画了三十个赦字。
咔嗒。
午夜,我啃着沙米饼,冻硬的沙米饼在齿间裂开,未脱壳的黍米硌醒了我混沌的神志。
米壳内壁胭脂写的酉时三刻渗着杜若香,这气味让我膝盖旧伤突然灼痛——三年前她跪在雪地里求嬷嬷放我离开教坊司,鬓发散乱的模样与此刻染血的琴弦重叠。
我对着冰窟裂缝调整呼吸,忽然发现冰层里冻着半片褪色红绸,像极了她被撕碎的盖头残角。
除夕守岁酒的冰碗映着骨碑刻痕,三百六十道划痕里藏着江楚曦的胭脂计。
秃鹫腿骨蘸血写密信时,我听见冰碴折射的长安更鼓——那夜她赤足踩过朱雀大街积雪,金铃在脚踝晃出的节奏,正如此刻凿冰的叮当声。
冰匣刨出的夜光杯残片割破掌心,杯底洗净长安万里埃的刻痕渗进血脉,竟比镣铐更箍紧心脏。
待我血肉化春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