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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徐清满以为就此可以捉住明伍,找回择行,回家去与张莺完聚。岂知那员外率领家人打入家里。到先吓坏了家里人,多惊怪起来:“爷爷呀,你今日这是发哪门子疯,怎的打进自家门里来了?”那员外踹开明伍卧房,见悄无一人,惊问:“明伍何在?”家人多说:“一早领着他儿子出去溜达了。”员外道:“那我就在家里等他。”徐清把那明伍房间翻个遍,找出了当时包裹择行的锦缎物件,晓得就是了,挥泪如雨,心急道:“还是派人出去找他则个。”员外便派出人四处去找寻,只说家里有人待他。徐清只怕他得了消息跑了,也跟着家人去找。
那时明伍正抱着小择行闲逛,偶然间见到应捕风一样的过去,毕竟心虚,骇异道:“莫不是露了马脚,去家里捕我麽?”不敢回家,望西奔跑不迭,倒像是丢了魂似的。唬的择行叫起来:“爹,这不是回家的路。”明伍道:“我儿你爹做了不是,官府要追捕我哩。莫要高声,离了此地便好。”徐清随着那员外家人找了一日,全没些音耗,未免焦愁起来,想道:“此贼莫不是晓得风声,预先跑了。家里的细软都没带,怕他能跑上天去。他必不敢向北,必然向西或是向南,我且望西追他。”骑了马望西追了一日,投宿客栈落脚。至次日又追,正见前面一个抱着孩子走的人。徐清赶至,跳下马背,把眼看那汉子胡子拉碴,不似明伍模样,问道:“借问大哥可曾见过一个汉子麽?”比划着明伍相貌。
岂知此人便是,原来明伍怕形貌教人识得,多年不修剪胡须,早是怪模怪样了。那孩子偎在明伍怀里,只不则声。明伍一见徐清,记起当日在大行庄门楼外见过徐清乘马回家报喜,好不惊骇吕家人竟追到这里,故作镇定道:“昨日是曾见一个汉子抱孩子望南急急忙忙的去了,问他怎的。”徐清道:“他拐走了我家的少爷。”明伍笑道:“这年头盗拐孩子的太多了。”向怀里的孩子笑道:“我儿,爹抱你回家去找你娘吃饭。”徐清笑笑,翻上马背望南追去。明伍扯谎送走了徐清,慌不择路的望小路而跑。
徐清赶了一程,猛然想起:“择行少爷右肩膀上有块枣核大小的红色胎记。适才好歹接过看一下也好。”当下踅回,早不见了那人踪迹,追悔道:“难道就是他?”细想那明伍相貌,如果将此人不修边幅的胡须刮去,岂不就是此人。四下村里访查,多说:“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人。”徐清不觉涕泪交流,哭道:“小少爷就在眼前,到教贼人逃去了。”煞是悔恨与择行失之交臂。当下矢誓道:“此贼可恨,教我家少爷认贼作父。不擒获他,绝不干休。”一路问,一路追了下去。
走的盘缠用尽,便将脚力卖掉,那钱如何能够用的长久,不消几月又是一囊空乏,无计可施了就去做帮工,垒砖抹泥,赚钱糊口,就便询问下落。这里没有踪迹,便换一个地方,如果没人用他帮工,便去沿街乞讨,走的衣裳褴褛,形如乞丐,风餐露宿没一日不在寻找。想念张莺时便捧着那支金凤钗以泪洗面。多曾病魔缠身,都不舍得把钗子当掉换钱买药,偎在破庙里忍受霜风冷雨,垂死挣扎熬过去,强撑病体继续上路,再没有甚麽能使他改变初衷,动摇这一念头的了。
那家员外见徐清不回,想必是跟着追去了,感慨道:“此人好个忠义。我这里失去了明伍,是我不是,须该去梁溪通报吕庄主则个。好教晓得孩子尚在人间。”遂乘船来到梁溪吕家。上门递上拜帖,少春接了,暗怪:“这人来的古怪。”径自去报了崇尧。崇尧来到正堂,教带进那员外,命坐了,茶罢。崇尧道:“不知员外来我梁溪作甚生意,有我吕某效劳的地方,但说无妨。”那员外道:“我是来送个消息给庄主。”崇尧道:“什么消息?”那员外道:“你家择行少爷尚在人间。”崇尧听言变色,忽地起身惊喜的叫道:“我儿还活着?他,他在哪里?”声音多激颤起来。那员外道:“庄主莫急,且容我慢慢说来。”
其时丫鬟人等喜动颜色,一道烟多跑去禀报张雁。张雁,恪卿闻讯抹着泪,急急忙忙跑出来。那员外娓娓将当年误听了明伍谎言,搭载了他上船,前去钱塘的事说了。崇尧,张雁等听得喜极垂泪,多说:“我儿还活着哩。”及至员外说到徐清与他南下钱塘,到教明伍晓得风声,脱身去了,徐清一路追了下去的话说了。崇尧挥泪道:“我儿徐清,怎的就不回家来一趟?”张雁泣道:“此贼恁麽善待我儿,与了他也罢。徐清若是找不着,岂不是一生都不回家来了,我们何忍。”恪卿噙泪道:“徐清执着,必定皇天保佑。”那员外便辞别道:“老夫敬重那个少年能为家主数年如一日舍生忘死找寻小主人,故而前来报信,也好教你家勿要悬挂。”崇尧便教张雁取钱来酬谢那员外,那员外愧然道:“说来是我不合带挈那贼南下,教他安身在我家数年。多有惶恐,望图报答,不当人子。”甚是愧然,坚辞不受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