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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尧寻思半晌,说道:“娘子所见甚是有理。我家跟十二弟相处较近,一家遇害,两家多逃脱不了。别处住的身牢,与十二弟以为掎角之势,遥相声援。贼人便是想要谋害,也要防备报仇,投鼠忌器了。”张雁笑道:“又把兵法用上了。那么就这么定了,只是该走去哪里好呢?”崇尧猛然想起损之的话来,向张雁说了其事。张雁点头道:“是了。我常听人说损之雪冤理滞,听讼明决,政简刑清是个贤德的官员,治下庶民安居乐业,多称赞他是个好官呢。”崇尧道:“只是一件这里我家有产有业,变卖出去甚是可惜。”
张雁笑道:“这个好处。十四弟也成了家室,住在我家屋檐下,久而久之,难免怄气。倒不如将这里田产多送他经管,做个家主。好在他娘子面前扬眉吐气,也是你这个做哥哥的心意。”崇尧高兴的说: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。”张雁道:“十四弟必会感激你呢。且先莫与他说破,你去常州走动走动,见了韦损之大人,有了眉目,回来再作区处。”崇尧道:“好。来日我与徐清去常州走一趟。”
且说,夜里宫秀愁闷少春与元甫计较摆布吕家,难免受到连累,百转千思睡不着,推推霍演道:“相公,妾身有句话说。”霍演醒转,说道:“娘子有甚话,不能明日说么?”宫秀道:“妾身嫁给相公,奉侍箕帚,一生之事尽付相公。我们在人家屋檐下生活,终究不是久计。相公何不图个长远计较?”霍演揉眼,诧异道:“娘子,这是何意?”宫秀幽幽道:“吕家多事。我们不如早去休。”霍演惊怪道:“娘子,八哥解衣推食,待我恩重如山。为何说此没良心话?八哥家摊上是非,我就能一走了之麽?此话莫再提起。”埋怨她几句,翻转身睡去。宫秀讨了一场没趣,垂泪叹息罢了。
次日一早,崇尧相同徐清骑马出门去常州。晓行夜宿,快马加鞭,未几日便到了常州,置办了礼品,到韦府私宅呈上拜帖。损之见了是崇尧拜帖,欢喜的眉开眼笑,亲自出门迎接。崇尧与徐清见礼毕,损之请入厅堂上宾主坐了,茶罢。徐清呈上贺礼。损之命人收了,说道:“莫非崇尧兄想通了。”
崇尧遂将官府两番无事生非的事说了,损之笑道:“崇尧兄仗义,自然不受小人待见了。”崇尧道:“草民欲借大人足下一块宝地安家,望乞大人周全一二。草民必当感念恩情,犬马以报。”损之笑道:“崇尧兄言重了。崇尧兄要来,落户的事倒是好说,下官自是竭力成全。”遂将常州地形图本拿出来,手指道:“这一处名唤梁溪,西临太湖,东傍运河,交通便利。梁溪西面有山一座,名唤西神山,山势蜿蜒如龙,又名九龙山。山上山清水秀,泉水清澈,风景绝佳。南麓有一处千亩良田,又有豪华宅子。不久前那处别业被他家浪荡子变卖,把钱要拿去京师营运谋取官职。要下官帮衬出手,一时竟没有人出的起价。下官看他风景好,奈何薪俸微薄,想要买下,却是力量不够。崇尧兄若是出的起价,就买了去。”
崇尧道:“那个子弟要多少价。”损之道:“一万贯钱。”徐清闻言,惊得目瞪口呆,心道:“讹诈哩。”崇尧笑道:“且去看看那套庄园。”损之见他略无惊异之色,暗暗赞叹:“真乃一掷千金的丈夫。”遂交代了家事,带了两个仆役,相携崇尧,徐清出门上马去看那庄园。不日来到那庄园跟前,只见平畴百里,嘉禾丰茂,真个是依山傍湖,山明水秀。乘马进入庄园大门,又行百余步来到那府邸跟前,只见那门庭巍峨,内里府邸深邃,亭台楼阁,雕栏玉砌,花木扶苏,一侧湖畔垂柳,景色宜人,好一个富丽堂皇的豪宅。崇尧道:“好景观。万贯钱买此,值得多了。”徐清拉拉崇尧手臂,悄声道:“也要与大娘商议则个。这可是个天价,大娘若是嗔恼,莫把我扯进去。”崇尧笑笑,当即与损之一言成交。
至此分别,崇尧与徐清星夜而回。次日午后回到家里将上项事向张雁说了,张雁笑道:“一万贯,倒也舍得。”崇尧道:“真个好庄园。”张雁道:“好好,你是家主,什么事也不须跟我商量了,就把那么一注大财送到别人手里去。”崇尧道:“我们幸离其害,难得有个好安身之处。不与人方便,怎好消灾免祸?也是你说的花钱免灾,到埋怨我起来。”张雁笑笑道:“这话倒是记得真。罢了,由你一回。”
次日,将两个装钱箱笼搬上骡车。崇尧,徐清驾车送去常州交割。不多日讨了房契地契,成交文书回来。张雁把那契约文书珍藏,笑道:“择个黄道吉日便可以登程去新家了。”崇尧道:“也须跟十二弟,十四弟说一声,就便交代这里田宅事体。”张雁道:“正是。”遂教霍演去城里叫昱人来。昱人领着盈盈来见崇尧。崇尧摆了一桌席面,说道:“十二弟,今日这酒宴,八哥是要跟两位兄弟辞别的酒宴。”昱人惊骇道:“八哥说甚辞别的胡话?”
霍演听他意思,倒像是要出远门,交代什么事似的,怪异道:“八哥出了两趟门,到底是遇上甚麽事体,说出这样话来。”宫秀亦说:“是呀。八哥你是要去哪?”心下倒是高兴可以远离是非,安心度日。盈盈也问,说道:“有什么事,我们大家好解决呀。到说说是甚事?真是急死我们了。”
崇尧感伤,不就明言。张雁遂将远离此是非之地与昱人遥以为援的话说了,说道:“相公去了梁溪置办了产业,明日就举家登程前去落脚。”昱人蹙眉道:“趋吉避凶,有个好安身之所也好。只是我家妹子与我不能时常见面耳。家母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,一旦远离,恐她难过。”恪卿不忍母子分离,为此难受,不觉啜泣起来。张雁道:“防微杜渐,不可不慎。正是为家族着想,不得不这样耳。”昱人道:“那这里的家当,八哥是要卖了?”崇尧道:“十四弟有了家室,也该有自己的家业。八哥就把这份产业送给十四弟了。”霍演闻言,好不惊异,起身道:“八哥,这么大的家当,要送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