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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秀闻言,吃这一惊不小。少春道:“你若是想要跟霍演好好过日子,就帮我除掉吕崇尧,白昱人。之后我们各走各路,两不相干。否则我就去告诉霍演你的一切过去。”宫秀着实害怕起来,跌足道:“你好狠。李少春,我瞎了眼遇上你。”少春道:“除掉吕崇尧,吕家那么多家财还不都是你跟霍演的,两口子生儿育女,这辈子都不用为生计发愁。”宫秀垂泪劝他道:“李少春,冤冤相报何时了呢。你哥哥他是死有余辜,八哥他们是为民除害。你若是报仇,岂不是要步你哥哥后尘。”少春叫道:“我不管。你想要好好活着,就须得帮我。不然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。”
两个吵得不可开交时,门外一个将官领着个随从走进门来。那随从叫道:“李少春,汤校尉来了,还不快出来答话。”宫秀抹泪转入内室去了。少春一听是汤校尉,赶紧上前行礼,惶恐道:“一介草民,何敢劳驾校尉大人屈驾寒舍。若有差遣传唤一声便是了。”汤平道:“不须多礼,且去府衙说话。”少春一惊道:“恁麽我又没犯事,教我去见韦大人。”汤平道:“若是拿你,朱票早来了。”少春只得起身随行。来到府衙,元甫教后堂说话,少春方始放下戒惧心,心下惴惴,毕竟不安。
元甫道:“你跟城外吕家结成姻亲,可晓得他家遭贼的事体,毕竟是与逆党有无牵连呢?”少春早已听闻不久前长洲军在吕家搜捕罪犯的事,一见元甫说出这样话来,早懂得了元甫是要与崇尧做对头了。那是正中下怀的事,心下暗喜之余,故作惊吓之状,跪倒叫道:“爷爷饶命,我其实不晓得他是跟方清贼党有关系的。”只这一句便是认了崇尧跟方清有撇不清的关系了。元甫见他凑趣,笑道:“我知道不干你的事。都是那吕崇尧做的不是,起来回话。”少春起身侍立一侧,道:“爷爷有甚见谕,草民肝脑涂地,万死不辞。”元甫道:“你是我治下良民,量来不会与贼党同谋。只是一件,吕崇尧的家事你是晓得的,是否有个计较教他现出原形。事成之后,吕家家业归你所有,如何?”少春千恩万谢道:“爷爷要惩奸除恶,维护治安。草民当尽力辅助,岂敢贪图钱财。”甚是欢喜元甫亦是同道中人,只想:“这番吕崇尧死定了。”
元甫向他问计。少春道:“他家大娘子身边有个养娘,她爹是个油嘴浑浑,不务正业,尽干些偷鸡摸狗勾当。又好赌,欠下很多高利贷,债主索讨,逼得他东躲西藏要上吊。只要韦大人将此人捉拿到府衙,严刑拷打,追讨债务,教他女儿来还债。那时威逼利诱,不怕她不肯出堂首告。”元甫笑道:“少春真乃智赛诸葛的真谋士呀。事成之后,必然量才委任,赏你个官做。”少春称谢道:“爷爷超拔草民于微尘,真乃再生父母。必当以死报效。”元甫笑笑,命汤平送少春出了府衙。少春回家,宫秀便问:“韦元甫传唤大哥去说了什么?”少春不敢说破,只说是体察民情,话话家常,遂款留宫秀小住两日。宫秀也想规劝他收手,遂欣然住下,只把好话解劝。少春含糊应允,暗自祷告元甫速速行事,好早日雪了心中之恨。
那元甫早派人把那养娘的爹拿入府衙,以所欠债务追讨,又追究他所做的不是,恫吓他必须将女儿抵债,否则就要杖责比较。养娘的爹被杖责二十余板,早疼痛难当,吓的魂不附体,依着汤平所嘱,赶紧教人唤来其女。养娘不知是甚事体,被哄出吕家,带到府衙,一见其父凄惨之状,早吓的战战兢兢,汗出如浆。汤平厉声道:“你爹做了不是,又欠下债款,需用你抵债。”养娘不忍见爹受苦,堕泪道:“民女情愿以身抵债,代父偿还。”汤平大声道:“只你能值几钱,卖到娼家也还不了。这里有一个可救你父女的生路,你们无需偿还债务,又不须追究往日过恶。”养娘道:“爷爷有甚主张,民女舍身以报。”
汤平道:“只招出你家家主吕崇尧跟反贼的事体,就是一条生路。”养娘闻言,便如晴天霹雳一般,叫哭起来:“民女家主是个好人,不曾与反贼来往,教我如何扯谎陷害他家。”汤平冷笑道:“吕家给你什么好处,教你这么守口如瓶?不动大刑,你是不肯招承了。”命教左右取拶子来拶指。养娘受刑,熬疼不过,只得说:“实是有一日他家将我们支开,似乎送走了甚人,还牵走了马厩中一匹马。其实一概不知。”汤平道:“这就是了。你可招供画押,只说亲眼所见他家窝藏罪犯,又送走了。今晚可以随着官军前去他家指认。事成之后官府替你父还债,另外送你父女盘缠离开此地。”养娘又怕动刑,又教恫吓利诱,涕泪交流只得在供状上画押。
元甫听了汤平回禀,喜形于色地说道:“大事济矣。速速擒拿一干人犯,莫教走了一个。”汤平道:“城中白昱人与他是亲家,又是生死兄弟,不可不防。”元甫道:“好处。且派兵暗暗将白家密地监视,待将吕家人犯解到,就以白家与吕家勾结草寇,私通谋逆之罪。星夜打入白家,悉数捉获。一举斩草除根,永绝后患。”汤平道:“大人高明。”
却说,霍演自宫秀回了城里,一日不归,便无情无趣的,辗转无聊。吃过晚饭,便自睡了。张雁怀里抱着孩子,叵耐那孩子一味啼哭,哭的甚是教人揪心。心烦意乱的向崇尧说:“养娘今日是怎么了。她爹差人来唤她去,就没了音耗。不是被甚事羁绊住了。”崇尧道:“她好久没回家去,见了爹说不尽的体己话,还不小住两日了。犯不着疑神疑鬼。”张雁道:“这个养娘一向说起她爹花街柳巷,吃喝嫖赌,不学好。莫不是有甚事故,我一晚心惊肉跳的,煞是作怪。”崇尧接过甜甜入眠的择善,道:“娘子,睡罢。别叽叽咕咕了。”上床搂抱择善睡了。张雁把眼望着窗外风声飒然,呼呼怪响,愈发心神不宁。
半晌,感觉精神疲困,打个哈欠上床就寝。直至深更,恍惚梦到枷锁加身,合家受戮,惊出一身冷汗,飒然惊觉,只感冷风遍体,方知乃是南柯一梦。把眼看看崇尧睡梦正酣,择善鼻息匀称,小嘴还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。张雁微微一笑,一颗心平静下来,听听窗外狂风已是止息,合眼便要入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