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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期,香怡做接亲使者,张莺做伴娘率领吹鼓手抬着轿子去城里迎亲。少春送出门,笑道:“妹妹,好做新娘。”宫秀径自欢欢喜喜的穿着喜服坐轿子去了。少春怪道:“恁麽高兴?”心下着实气恼她一说嫁人,便将仇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一璧厢鼓乐喧天接了新娘子回来,厅堂上崇尧,张雁坐着,以长兄长嫂身份受了拜礼,夫妻对拜了,成了礼。张莺,香怡送着宫秀入了霍演那间布置的花团锦簇的洞房。昱人等亲朋乡邻多祝贺霍演,霍演举杯敬谢诸人。昱人拉住他的手,笑道:“十四弟娶得好美貌娘子。”霍演道:“十二哥没见过,如何晓得她是美是丑?”昱人道:“怎没见过。你去揭开盖头,便知我说的真假了。”霍演听得心里痒痒,笑道:“如果真是美人。可要谢过十二哥吉言了。”马留,乔在川等众兄弟轮番劝酒,将个霍演灌得有些飘飘然了,方才歇手。
日头西斜,宾客多已散去。霍演踉跄推门进屋,见那新娘子凤冠霞帔端坐在床沿上,盖头晃晃荡荡的。听的外面崇尧关锁了大门,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了人声。霍演逡巡一会,来到床前,畏畏缩缩的伸手去揭盖头,心下祷告:“只盼相似的张莺五六分也好。”须臾将盖头掀过一边,见是个熟悉的面孔。宫秀盈盈含笑地盯着他。霍演急把眼擦擦,定睛仔细一认,怪异的叫了一声:“宫,宫秀。怎么是你?”宫秀含颦带笑道:“怎的。不喜欢?”霍演摇头,诧异道:“不不,我还真不知道是你。你们搞什么鬼。”宫秀笑道:“以后我是你的娘子了,你还要去喜欢张莺麽?”霍演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,叫屈道:“哪里会。只是你怎么肯就嫁我呢?”
宫秀笑道:“之前我是有些鄙薄相公为人,可是那日相公哭泣与莺儿不能成就姻缘。我便晓得相公是个痴情的人,故而大娘子教媒婆来求亲,我就应允了。意外么?”霍演道:“是有些意外。你不在乎我没行止麽?”宫秀起身过来,温婉的说:“我已嫁给你了,还要怀疑我不是真心麽?你呢,是不是喜欢我?”霍演说道:“那日我第一眼看到你,就心动了。只是之前心里装着张莺,割舍不下,所以才做出没下梢的事。幸得你不计较,足见妹妹好情。”宫秀笑道:“以后可不许你三心二意的了。”霍演指天盟誓道:“若是负了妹妹,教我前程不吉。”目注着她娇艳的笑脸,心猿意马忍耐不住,便笑道:“妹妹。我们歇息去休。”喉急的拽了她手就要去寻欢。宫秀挣住脚,笑道:“从容些个,且先吃过合卺酒。”霍演笑道:“应该的。”宫秀斟了两杯酒,送到霍演面前一杯来。霍演接过,两个四目相对含情带笑,交臂吃合卺酒。
吃过合卺酒,说笑间愈见两情相得,欣然相携踱入绣帐共枕同衾,宽衣解带,忙行云雨。真个是男贪女爱,略不羞缩,恣情欢谑,极人间之乐,一夜缠绵快活自不必说。次日一早,两个新人相携来向崇尧,张雁,恪卿见礼,拜谢成全佳缘。崇尧喜道:“十四弟成了家室,八哥我也了了一桩心愿。”张雁拉着宫秀的手,笑道:“妹妹,我可把十四弟交给你了,管不管好他,是你的事了。”宫秀一笑道:“姐姐放心。相公他待我很好,量他不会负我。”霍演笑道:“大娘多虑了。我娶得宫秀为妻,此生足矣。”张雁道:“但愿你们百年好合,比翼双飞,生儿育女,美满幸福。”恪卿含笑,语重心长道:“夫妻乃是前世姻缘分定,可不是戏耍。要相敬相爱,彼此不负,方能保得有美好结果。”宫秀听她说的利害,感人肺腑,含泪道:“二娘的话,宫秀铭记于心。”
稍后,张莺来祝贺霍演,说道:“演哥哥,莺儿衷心祝福你们和谐幸福,夫妻偕老。”霍演甚是感动,笑道:“莺儿妹妹,谢谢你。”自此一家和睦相处,彼此略无嫌隙。霍演一心放在宫秀身上,真是如胶似漆,暮乐朝欢,好不快活。宫秀与霍演情意绸缪,多日来相处,深知崇尧一家不像是奸恶之辈,未敢深信承嗣之言,心上毕竟放不下家兄究竟是何人所杀。一晚云雨兴罢,宫秀便问起向日舜王坪故事。霍演是个爱好虚荣的主,又要在宫秀面前摆神气,直将以往舜王坪多少英雄事迹添油加醋,说的天花乱坠,哄她开心。宫秀笑罢,问道:“那么厉害,就没遇上几个对头?”霍演迟疑道:“这个,说了不好。”宫秀撒个娇,依偎在他怀里,缠着问:“说呀,有甚不好说的。过去的事了,说说我听,只当消遣解闷则个。”
霍演搂着她笑道:“到是有那么几个厉害对头。他们是师兄弟三个,武艺高强,身怀绝技。八哥,十二哥几番险些遭了毒手呀。”宫秀心道:“是了。我哥哥必然是跟他有过节的,且问他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。”问道:“这几个怎么厉害了,那又是怎么就都死了。”霍演叹息一声道:“你曾见后院厢房供奉的灵位麽?”宫秀道:“见过,他们都是什么人,莫不是都死在了这师兄弟三个手上。”霍演忍不住垂泪,哽咽道:“便是这三个助纣为虐,与我们做对头。害得他们一个个死在鬼子手上。”便将洛阳城外相遇,彼此结仇的事说了,及至后来他们上了舜王坪落脚举旗御敌许多事说了。
宫秀道:“那么那师兄弟三个怎样死的?”霍演道:“老大九天鹤路登云死在我舜王坪兵将乱箭之下。老二三尺蛇李莫南死在八哥跟大娘子手上。”宫秀闻言一震,心道:“李大哥的哥哥果然是死在吕崇尧跟张雁手里。”慌急的问道:“那么宫不渝呢?”霍演惊讶道:“你知道老三名唤宫不渝?”宫秀见他惊愕,只怕他生疑,噗嗤一笑道:“道听途说,哪个不晓得。”霍演道:“百里花宫不渝是个好色之徒,死在一个名唤裴心语的姑娘剑下。那个裴姑娘后来教回纥人抓去番邦,多是要死在番邦了。”宫秀含泪道:“那个姑娘是个什么人,因何要杀宫不渝?”霍演道:“她不是我舜王坪的人,倒是跟宫不渝他们是一伙来的。宫不渝玷污了她,故而结仇,不知怎的就下手杀了。”
宫秀听到此处,一切都水落石出,偷偷抹去泪水,心道:“原来不干八哥跟大娘子的事,也与舜王坪没有瓜葛。”心下好是欢喜。想着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少春,心道:“李大哥知道了他哥哥真是被八哥跟大娘子杀了,必然更是下定决心跟八哥一家过不去。八哥跟大娘子待我这样好,我不能恩将仇报呀。”
过两日,宫秀乘轿子回城,见了少春,哄他说:“相公亲口说了,我哥哥跟你哥哥都不是舜王坪的人杀的,是死在乱军之中。”少春倒吃一惊,叫道:“宫秀,你这才过门几天,就被哄傻了。帮起仇人说话来了。”宫秀叫苦道:“我没有。真不是他们杀的。我们被田承嗣骗了。”少春闷坐,半晌道:“妹妹嫁人了,向着夫家。我不怪你,可是你莫忘了你是谁家的妹妹。霍演知道了你是宫不渝的妹妹,还设计诱奸张莺,是为了教他兄弟反目,他还能那么一如既往地爱你麽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