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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怡惊魂出窍,跌跌撞撞奔出门外声张起来。左邻右舍家家户户亮起了灯,吆吆喝喝的起来抓贼。两个贼叫一声:“利害。”撇脱了身子,失魂落魄的遛出大门,跨上马背扬长而去。比及乡邻起来,聚集了十数人,两个贼早去的远了。多骂道:“跑的到快,敢来吕员外家做鼠窃狗偷的勾当。下回来打断你的狗腿。”多有人进来查看询问香怡,可少了甚麽珍贵物件。香怡惊心甫定,急来恪卿卧房点灯查看,箱笼梳妆台多教翻到,床铺凌乱。不觉垂泪:“我可怎么跟二娘子交代呀。”四喜大骂:“这天杀的贼。”杨舜,王方把院里的字画都拾取回来,望着满屋的狼藉,都是害怕自责。四喜道声:“多劳乡亲们帮衬,惊走了贼。来日员外回来再致谢各位。”乡里多叹息,各自散了。四喜哄着两孩子回房睡觉,自己陪伴香怡难过,一夜不曾合眼,守到天明。
却说,那两个贼奔了一程,料无人来追,换了装束,自是汤平部下兵卒。回想适才光景,没有教兜住身子,已是觉得侥幸,哪里还敢妄想取回长官要的物件。一路埋怨;“谁晓得吕家的孩子都会打架,忒煞利害。打得我腿脚好疼。”一个说:“可不是他家那个闲汉也是不怕死,只顾打。难怪吕崇尧当年那么神威,连鬼子都怕。这要命的差事再也不敢干了。”另一个说:“就是。”两个甚是扫兴,一头说,一头驰马回到城里,径自忍疼含气向汤平禀报过了。
汤平来到元甫私宅,回禀道:“大人,失手了。”元甫欲待今晚将崇尧一家锁拿狱中,好乘势逼迫恪卿就范,没成想空欢喜一场,气的叫道:“他家就那几口人,家里只有一个妇人,两个孩子看家。你那手下就连一个妇人,两个孩子都搞不定,平日是怎么当差的?”汤平道:“派去的人说他家还有一个汉子,若不是这个汉子横插一手,他两早已得手。”元甫冷笑:“吕崇尧倒是还留了一手,养个闲汉在家,看守门户。难怪恁麽托大,放心来看花灯,是我疏忽了。这番失手,只怕是再无机会了。”说罢,甚是懊恼憋火。
话说,崇尧一家在白家过了一夜,次早吃过早饭,打轿而回。来到门首,只见四喜,香怡愁苦,惊惶模样,甚是怪异。崇尧道:“弟妹,怎的了这是?”香怡落泪道:“昨晚,家里遭贼了。”张雁倒吃一惊:“贼?”一言出口,急忙奔回屋里。恪卿,张莺,徐清等人慌忙跑回,恪卿叫道:“贼人翻遍了我的屋子。”崇尧道:“弟妹,快说怎么回事?”香怡将昨晚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,说道:“若不是四喜大哥,我跟孩子怕是也要遭了毒手哩。”崇尧甚是感激四喜,问道:“伤了没?”四喜笑道:“一些皮外伤,无碍的。员外,快去看看少了什么罢。”崇尧回屋,恪卿垂泪道:“金银细软什么都不缺,只是这画倒是被他们撕坏不少。”
张雁见自己卧房并无翻动痕迹,到松了口气,来到恪卿屋里,见那字画凌乱,晓得是为那副画而来,笑道:“这两个贼到是喜欢字画哩。”香怡道:“贼人打出屋外,手里抱着就是这几幅字画。打斗之间遗落了。”恪卿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,急忙翻找,那幅夏日送别图尚在,诧异道:“莫不是哥哥派来的,他也太缺德了。”张雁摇头冷笑:“不是十二弟,昨晚上他跟他的兄弟都在一起观玩花灯,回家去一个不少还吃了酒。盗取这幅画的人心机险恶的很啊。”崇尧道:“会是谁呢?”张雁道:“这幅画早被有心人盯上了。鱼朝恩得势,正如日中天,想要借这幅画整死我家,好炫耀他不可亵渎的权威。”崇尧道:“快把这幅画烧掉罢,免得弄的不可收拾。”张雁道:“罢了,还是烧掉罢。”恪卿道:“是是,快烧快烧,烧掉倒也省心了。”
霍演见这幅画惹来这么大的麻烦,吓的吐出舌头,缩不回去,只想:“早是十二哥没有拿去,拿了去指不定要被人家迫害到什么地步了。”张雁遂唤来左邻右舍,谢过昨晚帮衬之情,随即说:“贼人是贪图我家那幅夏日送别图,这是个惹祸的根源。今日当着父老的面把它烧毁,教父老做个见证,好断绝那歹人的贪念。”便将画摊开教父老一一观赏过了,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取火焚毁,登时灰飞烟灭。
张雁将夏日送别图付之一炬的消息不胫而走,三三两两传扬传到了元甫耳中。元甫跌足叫苦道:“坏了。早知道打草惊蛇,便要诀撒。可不是弄巧成拙了。证据没了,我拿什么给他们定罪?”唤来汤平痛斥了一番。汤平道:“谁想那张雁恁麽厉害,晓得就是那幅画闯的祸。一把火就烧了呢。”当下自怨自艾不已。元甫道:“罢了。我还是修书一封送上京师去,教鱼大人死了这份心罢。”汤平道:“大人,卑职倒是还有一计可以扳倒吕崇尧,白昱人。”元甫道:“有话就说,别吞吞吐吐。”汤平道:“只要抓住吕崇尧,白昱人勾结方清的实据,一样可以治他于死地。”元甫道:“这两家家人多是他心腹,如何能买哄出人证来,出堂作证。何况贼人已经逃走,不在其家。也难以定罪呀。”
汤平道:“此事不难。只要大人派个心腹扮作方清同党,去他家送钱,说是酬谢前日恩惠。他们必然不疑而留宿,然后买通他的家人出首,在他家人赃并获,教他甘心领罪。”元甫笑道:“此计高明,速去为之。”汤平道:“且先买哄住他一两个家人,放好下手。此事须是急切不得。”元甫道:“办好了这件事,我给你升官。”汤平称谢道:“多谢大人提携,卑职必当竭尽全力报效。”
不题元甫设计欲要加害崇尧,昱人。却说昱人听说张雁烧掉了夏日送别图,简直是怒发冲冠,禁不住满腔怒火,纵马赶到吕家兴师问罪。恪卿道:“元宵节当夜家里遭贼,就是为那幅画而来。哥哥为甚不能醒悟,那是个招灾惹祸的画。没有了倒是省心。”昱人道:“难道不是那窃贼爱慕那幅画。既然怕贼,那就还给我也好,为甚就毁了。”崇尧道:“十二弟,鱼朝恩嫉恨你用这幅画炫耀,俗话说暗箭难防,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罢。张雁是为我们两家好哩。”昱人气道:“八哥,你处处护着她,她说什么都是对的,你把我还当是兄弟麽?”崇尧道:“你我一辈子都是兄弟。在这件事情上,张雁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。”
昱人道:“她是在嫉妒我罢。我妹妹给我画的画,她也要抢走,便是烧了也不还我。你们夫妻还讲不讲理?”张雁忍不住出屋来,说道:“十二弟,主意是我出的,画是我烧的。你要发火冲我来,别把气都撒在相公身上。”昱人气咻咻的戟指着崇尧,又指着张雁,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,拂袖而去。霍演呼唤昱人不住,把眼看看崇尧,张雁,叹口气钻进房里去。张莺道:“姐姐,姐夫莫理他。白十二就那火暴脾气,过两天他就消气了。”恪卿道:“过两天我去接留哥过来读书,顺便劝我娘帮相公,姐姐劝劝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