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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无话,翌日一早,宫秀梳洗过了,径自来找张雁,委婉的说:“姐姐,莺儿这孩子也大了,就没想要给她找个归宿?”张雁道:“不是我不肯,是她执拗,不要嫁人。妹妹是否有个中意的要给她作伐,便请说来。”宫秀道:“私下里姐姐难道就没看出来十四爷跟张莺两个眉来眼去的麽?”张雁见她这么一说,倒是有些觉得诧异,张莺一见霍演,就神色异样。前晚回来多连发髻都乱了,眼圈还红红的,似乎受了什么委屈。原想问她,可是怕触着她的心病,便未敢询问,当下嘀咕道:“难道她跟霍演营勾上了,不敢启齿?”遂说:“霍演聪明干练,又是相公的结拜兄弟。莺儿嫁他倒是合适。我且问问莺儿主张,如果真是喜欢霍演,便教相公做主为他两毕姻,也是一桩好事。省得他们背地里做出不尴不尬的事来,出乖露丑。”宫秀笑道:“姐姐这样主张,可知好哩。”
张雁送走宫秀,便唤来张莺,说道:“莺儿,你对十四弟印象如何?”张莺见问,以为是霍演来说过了,j惶的泪水禁不住滚滚而落,跪倒乞求说:“姐姐,十四哥欺负我。你莫把我许给他呀。”张雁感伤道:“十四弟一表人才,又精明干练,大不了你几岁,嫁给他也不委屈你。他钟情于你,你难道没有一丝动心?”张莺泣道:“姐姐,你要把我嫁给他,莺儿唯有一死。”张雁惊骇道:“何出此言?”张莺泣诉道:“他就是个无赖,轻薄子弟。莺儿绝没有一分喜欢他的意思,姐姐为我做主啊。”张雁道:“你起来。姐姐晓得你的心事了。你执意不嫁他,姐姐另给你择个佳婿罢。”张莺转悲为喜道:“谢谢姐姐做主。”
张雁拉她起来,抱住问道:“十四弟跟你到底怎么回事,实对姐姐说。”张莺见瞒不得了,遂将霍演纠缠调戏的事细细说了。张雁气的叫一声:“这个混蛋。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辱莺儿,来日打发了他去,省的再来撩拨。”转念一想:“他是相公兄弟,平日又是勤谨,没甚过错。如果打发了他,相公会不痛快,十四弟也会含怨,便是家里人也会道我护短专横。传出去是为莺儿上起的,于莺儿名声也不好,尚需从容计较方好。”张莺眼巴巴待着张雁做主赶走霍演,以图清净。未成想,张雁笑道:“莺儿,往后你躲着他些就是,出门唤上徐清相随。我教相公作伐,给十四弟找个娘子,有了娘子之后,他就不来纠缠你了。”张莺嘀咕道:“只怕他不肯歇手。”张雁笑道:“亏你跟着姐姐学了几年拳脚,他来罗唣,你不会打他。”张莺道:“我一见他就怕。”张雁笑着戳一下她的鼻梁道:“你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。”
却说,宫秀将消息通给霍演,教他看动静。饭后,霍演不见张雁说起,毕竟诧异,想道:“看来事又不谐了。”又去找宫秀商量。宫秀道:“这样啊,我也无能为力了。姐姐她定然是听信了张莺的话,毕竟她姐妹情深。又哪里把你当个家人看待。”霍演气忿忿的说:“我在这个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。大娘就连个妹妹也不肯嫁给我,落一场没趣,以后我这张脸还往哪搁。”宫秀笑道:“我要走了。霍爷善自珍重罢。”霍演道:“虽说空欢喜一场,也要谢你帮我作伐一场了。”宫秀道:“谢我的话,就来到城里频来看觑则个。”霍演道:“一定一定。”说罢,两下作别。
张雁却听香怡来说,宫秀跟霍演私下往来。张雁寻思:“宫秀倒是善结人缘。十四弟的事很上心哩。”少时,宫秀来辞别。张雁雇了顶轿子,崇尧等一干人送宫秀出门,上轿去了。才要转身回来,銮铃声响,昱人高叫:“八哥,大娘子,慢走。”崇尧欣喜道:“十二弟回来了。”昱人早来到门口,下马行礼毕。崇尧道:“剿灭方清事体如何?”昱人羞惭道:“一言难尽呐。”便问:“方才送谁乘轿子去了?”张雁道:“一个义妹名唤宫秀,就住在城里。”昱人道:“莫不是裁缝娘子?”张雁道:“十二弟认得?”昱人道:“偶有耳闻。进去罢。”几个相携来到正厅上坐了。张雁明晓得是为那副画来的,不待他开口,说道:“十二弟,那副画毁了,莫要记恨我呀。”
昱人听了盈盈的话,不大相信画会毁了,原是要来索取的,此时听了这话,到不敢说要了,遂笑道:“不就一幅画,没就没了。”恪卿进厅,说道:“哥,那副画真是毁了,为此姐姐好不自责哩。”昱人心下骇异:“恪卿也教他们买哄了,一起来骗我。有了夫君,连哥哥也不认了。”心下难过不已。崇尧不忍,和颜劝慰道:“那副画招灾惹祸,十二弟为甚不听好人言呢?”昱人道:“罢了,没就没了。八哥,兄弟就此别过。”崇尧道:“吃了午饭去罢。”昱人道:“不敢叨扰了。”起身就走。
霍演一直追了出来,唤道:“十二哥慢走。”小跑上前抱住马头,笑道:“十二哥为甚动那么大火气。”昱人道:“还不是为那副画,许多达官贵人要看哩,我只说是收起来了。十四弟可晓得下落?”霍演道:“似乎是二娘子收着哩。”昱人跳下马背来,急切地说:“果真在家妹处。”霍演笑道:“你我兄弟岂敢隐瞒。”昱人道:“你能否寻机会弄出来?”霍演摇头道:“难。二娘子轻易不出屋,何况还有个养娘,时常有人在家,哪里能够取出来。十二哥,窦博兄弟那话?”昱人笑道:“窦博与我说了,教我向八哥说起,好作成你们良缘。”说到这想到张莺是个登堂入室,毫不避讳,谁都信赖的人,遂打个主意说道:“十四弟只要能娶到张莺,哄得她心热,教她诓骗出那画来,应该不难了。”霍演道:“只是这是个难题目哩。”
昱人笑道:“窦博说的很清楚了。这样你且与她生米煮成熟饭,不怕她不从。我然后向八哥,张雁为你作伐,必是一说就成。另外我资助你一千贯钱做纳聘婚资,置办个家业,岂不强似在人家屋檐下混饭吃。”霍演见说,当下甚喜,又见有那么多的钱为成家立业之资,哪有不喜欢的,更无迟疑,说道:“那好。事成之后,我教张莺取出那副画来,还给十二哥,以为酬谢。”昱人道:“一言为定。”两下达成默契,含笑而别。自是无话。
不觉到了年初,恪卿写了十数幅楹联,教霍演,徐清张贴出去。张莺,香怡等糊上窗花,张灯结彩,庆祝新年。张雁又邀张莺,香怡包了饺子,下在锅里。杨舜,王方又是搬取柴火,又是拾掇庭院屋里,打扫的窗明几净,内外整洁。来日大年初一,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团团围坐吃着热腾腾的饺子,欢声笑语,好不快活。张雁给孩子们逐个发了红包压岁钱,便有左近邻里前来拜贺新年。有那带孩子来的,张雁一一发放红包,把那糖果呀,瓜子花生呀塞的他们衣兜满满的,欢喜的孩子们一蹦一跳的。张莺童心未泯邀着徐清跟院里的孩子们一块玩耍,跳绳,荡秋千,丢沙包,嘻嘻哈哈个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