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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演见他回来,问道:“她人呢?”徐清道:“她说待会就来。”张雁道:“莺儿磨磨蹭蹭的,今儿是怎么了?”徐清想要说张莺躲在房里哭,可是话到嘴边,又缩了回去。少时,张莺过来,坐下吃饭。霍演将眼望她,眼眶还是红红的,吓的不敢则声。张雁觉得蹊跷,只想饭后问她。一璧厢饭罢,张雁唤过张莺,回屋坐了,问道:“莺儿,哭甚?”张莺矜持,不敢说霍演调戏,只是眼泪纷纷跪下在张雁跟前,将不想嫁人的话说了。张雁见她哭得悲切,不觉垂泪道:“你我姐妹相依为命多年,姐姐也舍不得你。只是你已长大,姐姐是怕耽误了你的终身幸福。”张莺再三苦求,张雁方始说:“那么姐姐再不提起,将来你有了意中人,跟姐姐说一声。姐姐无有不允。”张莺破涕为笑道:“谢谢姐姐。”张雁扶起她来,亦是转悲为喜道:“好莺儿。别哭鼻子了,教人笑话。”
午后,崇尧去串门。才出的大门,听得左边树后,杨舜,王方两个窃窃私语说话。杨舜道:“妹妹,我们哪里比的小姨娘跟徐哥哥。这话还是莫说罢。”崇尧听这话,似乎他们有甚主意,却不敢开口似的,遂侧耳倾听,看他说甚。只听王方哭着说:“我想我爹娘。你娘说我的爹娘都是死在唐兵手上,我想给他们报仇。”杨舜泣道:“妹妹别哭了。我们不是大娘的骨肉,他们哪里肯教我们学武,为爹娘报仇。我也是亲眼看到舅舅也死在唐兵手上哩。”王方抹了泪,道:“杨哥哥,你去求求你娘,向大娘说说,教我们学武可好。”杨舜不歇的叹气,说道:“我娘说别给八伯父添乱,教我们好好做人,长大了孝敬他们,不要想着报仇了。”王方道:“爹娘大仇,不共戴天。学不了武艺,我报仇无望了。”说罢,哭了起来。
崇尧听得泪水模糊了双眼,心道:“这两孩子小小年纪,恁麽有志气。”径自走到他们跟前,唤道:“小十一郎,王方。”杨舜,王方见了,赶紧抹泪,恭敬地说:“八伯父。”崇尧蹲下身来,抱住他两,说道:“孩子不要报仇,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。你们若想学武,伯父教你们,倾囊相授,长大后为黎民造福。”杨舜,王方异常感动,呜咽的哭道:“伯父。”崇尧泣道:“以后唤我干爹罢。”领着他两回到家中。香怡见他领着他们回来,好是诧异。崇尧将上项事说了一遍。香怡惊骇道:“八哥,孩子不懂事,莫管他。是他们缠着问我爹娘的事,我就说了,怪我。”崇尧道:“教孩子知道爹娘的过去,是好事。往后我教他们学武,长大后铲奸除恶,伸张正义,做个有用之才。”香怡泣谢不已。闲暇时,崇尧倾心教导杨舜,王方武艺,思量:“他们从幼学武,又肯吃苦,必然会有番成就。”崇尧,香怡精心照顾张雁,恪卿,着实体贴的无微不至。
忽一日,一顶轿子抬到门首。恪卿望见,欢喜道:“嫂嫂来了。”昱人扶着盈盈下了轿子,搀扶着来到天井里。恪卿笑道:“都快要生了,还跑来做甚。”盈盈喜悦地说:“你不也一样。崇尧哥哥疼你,不教你来走动。我就缠着相公带我来看你们了。”恪卿一头招呼昱人与盈盈进屋说话。香怡早热忱的去泡茶。崇尧听得昱人带着盈盈来了,径自与张雁过来看望。一璧厢盈盈见了张雁,好是欢愉,说道:“姐姐,快坐。”张雁挨着盈盈坐下了,笑道:“我们姐妹有好些日子没见了。近来还好罢。”
盈盈道:“好着哩。相公很疼我,给没出生的孩子雇了养娘,又教几个稳婆伺候,哪有甚不如意处呢。”崇尧道:“我是也须请几个稳婆,养娘来了。”张雁嗔笑道:“亏你这会才想起来。”盈盈笑道:“崇尧哥哥诚实,姐姐多谅解他罢。”张雁笑道:“我都给他要生儿子了,我还能怎的。”盈盈道:“姐姐就这么有把握会生男婴?”张雁道:“一定是哩。”盈盈笑道:“妹妹倒是有个主意,姐姐跟崇尧哥哥都在。就勿怪妹妹唐突了。”张雁道:“你说。”盈盈道:“我跟相公商量过了,想跟姐姐结成亲家,来个亲上加亲。”张雁脱口道:“指腹为婚?”昱人笑道:“是这个意思。不晓得大娘子肯否?”恪卿喜悦地说:“这是好事呀。姐姐,快答应了罢。”张雁道:“相公,你认为呢?”
崇尧道:“你做主罢。”只盼着她能应允。张雁晓得他们是有备而来,抬眼见昱人跟盈盈甚是诚恳,恪卿也在一旁期盼着。心下也想两家自此结成儿女亲家,真正成一家人,遂欢喜说道:“好。倘若都生的是男婴,或女婴,那他们便是兄弟姐妹。”盈盈便笑道:“我生的是男婴,姐姐生的是女婴。那我家儿子就要娶你家闺女了。姐姐莫舍不得啊。”张雁笑道:“君子一诺千金,哪有变卦的理。到时候,我若生的是男婴,十二弟可莫要反悔。”昱人笑道:“不会,不会。”崇尧道:“他们长大后便是夫妻,那时候不论我们家事如何,都需给他们毕姻。”昱人道:“这是自然了。”
崇尧好是高兴,说道;“十二弟,我们今日为儿女定下亲事,值得庆贺。吃酒务必要尽兴。”张雁喜悦地说:“我珍藏着好几坛上好的佳酿,管饱你们。”是日,一家人有说有笑,用了午饭。崇尧,昱人吃酒,把酒言欢,推心置腹,吃的酩酊大醉。盈盈催促几番,方才作罢。马留扶着昱人钻进马车。盈盈乘了轿子与崇尧等人挥手而别,径自去了。
张雁见崇尧大醉,要去找恪卿,便索性教抬到了恪卿卧房。恪卿给他喂醒酒汤,扶他上床睡了,目注着他酣然入眠,垂头瞧着隆起的小腹,说不出的喜悦,想起当年失身于贼,做了萱妃,那时只想此生没有好报了,尚未料到还会有今朝这么美好的生活。不觉眸子里泪珠闪闪,望着熟睡的崇尧,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爱意与感激。
晃眼秋去冬来,张雁在十月初十生日那天分娩,生下一个男婴。崇尧如获至宝一般,整天笑呵呵的围着张雁与孩子转。养娘抱着孩子,逗着孩子笑吟吟的。一日,张雁问道:“相公,孩子像谁?”养娘道:“浓眉大眼,像吕相公哩。”崇尧细看,欢喜道:“还真是像我多些。他跟娘子一个生日,长大了一定孝顺。”张雁欠身坐起,含笑道:“相公,给孩子取个名字罢。”崇尧凝神思索良久,说道:“古人有言,择其善而行之。我想取名唤作择善,娘子意下如何?”张雁笑道:“是听妹妹说这话来着罢。”崇尧道:“我是听恪卿教杨舜,王方的时候,这么说的。”张雁笑道:“择善,便依相公唤择善罢。”
未数日,霍演匆匆骑马奔回,连声叫道:“生了,生了。”恪卿从屋里跑出来,惊喜的问:“嫂嫂生了,是男婴还是女婴?”霍演欢喜的说:“是女婴。”恪卿开心的手舞足蹈,叫道:“吕家跟白家要做儿女亲家了。”崇尧亦是欢喜。恪卿倏地脸色苍白,捂着小腹,惨痛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只叫:“疼,疼。”崇尧慌忙抱起她,跑回屋里,连声道:“快叫稳婆来。”香怡,张莺与那个养娘多见识过生育的了,赶紧烧水的烧水,张罗东西的张罗。崇尧恍疑是在做梦,自语道:“恪卿也要生了?”听的屋里疼痛的尖叫,着急的团团转。一璧厢霍演脚不点地的拽着稳婆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,那稳婆失张失智的跑入屋里。霍演道:“这么巧。十二嫂生了,八嫂也要生,都赶在一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