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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尧注着香怡跟徐清,还有杨舜,王方两个孩子,想起他们的爹娘,丈夫来,禁不住就要掉泪。香怡看出崇尧心情难过,含笑道:“八哥,小十一郎他爹走得早。若不是八哥收留我们,在这民不聊生的年月,我们孤儿寡母恐怕都要暴尸荒野了。我们也只好为八哥做这些事了。你不要难过,我们感激八哥还来不及呢。”崇尧道:“香怡,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子。我愧对死去的十一弟。”说着,堕下泪来。张雁,恪卿忙说:“都过去了,相公不要伤心了。我们一家人能聚在一起,吃口饱饭,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。好端端的为甚提这些不开心的事。”徐清听得也在一旁抹泪。崇尧起身拉过两个孩子,教他坐下,说道:“这是你们的家。别扭扭捏捏的,教我难过。好麽。”杨舜,王方眼眶里珠泪盈盈,充满了无限的感动跟敬意。
香怡跟徐清把饭菜多摆放好了,方始坐过来吃饭。香怡笑道:“我给两位夫人熬了鱼汤,很补身子的。待会可要喝,尝尝我的厨艺。”恪卿道:“有劳姐姐了。”张雁笑道:“我一定喝。”饭罢,张雁,恪卿把鱼汤喝了,教香怡与孩子们也喝了,多赞不绝口。香怡欢喜的眉开眼笑,说道:“那我每晚给你们熬鱼汤喝。”张雁道:“家里的米不多了,十四弟饭后去买回来。”霍演笑道:“十二哥的铺面有的是,我去买他的。那个掌柜严鹊一定会少算些钱。”崇尧道:“公道就好,不要总想着占人家便宜。”恪卿听得此话,拂袖而去。张雁笑道:“相公,你得罪恪卿妹妹了。”
崇尧道:“我说什么了我?”张雁道:“你叨扰十二弟的地方还少么,这会倒说作价要公道了,不是成心气妹妹么。再者说妹妹也不想你跟十二弟那么见外,怪你要撇清哩。”崇尧道:“这是什么话。十二弟做生意也很难,本钱多压在上面了。我也不想十二弟亏本不是,也就随口这么一说。”张雁笑道:“待会你去哄哄她就好。妹妹她多愁善感,心思细腻的很。往后说话要注意了。”崇尧道:“好好,我就忙着哄你们罢。”张雁道:“还有十四弟,你待会带着徐清也去买几张织布机来。我闲着没事,也想做些事,补贴家用。”香怡笑道:“我从小会织绢,多年不做怕有些生疏。此后呢,我便随着姐姐织,打发时光也是好的。”
张雁笑道:“历来南方妇女织布,北方妇女织绢,各有所长。可知妹妹的绢在南方很是稀罕哩,卖一匹绢值很多钱的。”张莺道:“姐姐,我也要学。”张雁道:“官府只要钱粮,税赋繁重,又催逼杂役的紧,弄得四海杼轴空空,民生凋敝。这个刘晏到听说是个很能干的官,他被调任到此,必然会有一番作为。”崇尧道:“而今大战之后,百废待兴,希望他会顾及民生,能减轻百姓负担,及早恢复正常生产。”
当日霍演与徐清顾赁了车马人手买回来粮食,丝,布匹,还有织布机三架。霍演一面教人搬进东西,一面向崇尧,说起:“很多人家要卖织布机呢。八哥你猜这三架织布机用了多少钱?”崇尧道:“多少?”霍演笑道:“只花了一百钱,还有很多人家要卖呢。”张雁道:“搬到后边东厢房去,今后那里就是我家的织布坊。”霍演催促那些苦力搬东运西,都搬去后边了,付了脚力钱打发他们去了。入夜,张雁教崇尧去恪卿卧房歇息,说道:“哄哄她。妹妹矫情,不要又触恼了她。我这儿可不留你。”径自拉张莺进屋与她同住,闩上了门。崇尧只得转去恪卿房里。恪卿见他进来,起身道:“相公。”崇尧道:“是我不好,说话没遮拦,不要在意。”恪卿嫣然一笑道:“相公宅心仁厚,妾身不怪相公。”崇尧见她霁颜,好生欢喜,将门闩上了。
恪卿笑道:“不去姐姐房里了。”崇尧道:“是她教我来找你,哄哄你。”恪卿立时变了脸色,脱口道:“姐姐教你来,你就来。我用不着你来哄我。”便要将崇尧轰出门外。崇尧慌了,忙抱住她,温言道:“娘子,再原谅我一回好麽。我是真想你了。”恪卿不觉破涕为笑道:“妾身喜欢相公还来不及呢,怎么忍心把你赶出去呢。”柔情似水的牵着他的手踱向锦帐。当晚无话,来日一早梳洗过了。崇尧拉着恪卿的手来吃饭,张雁望见他两情意绸缪的样子,不觉有股醋意,吩咐道:“快吃饭罢。”大家多收回眼神,低头吃饭。
饭罢,听的门外銮铃声响。徐清叫道:“有人来了。”众人把眼来望,只见笑声朗朗,昱人早骑着高头大马,衣裳光鲜,抱着留哥,领着一干家仆来到门口。崇尧,恪卿等迎上去,说道:“十二弟好早。”昱人唱个喏,跳下马背。苏禧,窦博两个便抱下留哥,留哥跑去跟杨舜,王方玩耍。苏禧,窦博大呼小叫:“哥,慢些跑,慢些跑。”急急去赶。昱人笑笑,命人牵马去喂草,带着余众进了院子。昱人笑道:“这几日八哥忙什么哩,也不来看我。”崇尧道:“你是个大忙人,我哪里遇得上你。”昱人笑道:“娘想恪卿了。我来接我妹子回家去小住几日,轿子都来了。”崇尧道:“那也该事先说一声,好有个准备。”昱人道:“不急。我们吃茶去,教我妹子慢些收拾,别丢三落四的就好。”恪卿与昱人打过了招呼,自去收拾。不题。
崇尧请昱人到厅堂上坐,霍演端来火盆,徐清早泡了茶水来。崇尧与昱人一边向火吃茶,一边说些近来家事。昱人道:“刘晏做了江淮转运使,八哥可听说了?”崇尧道:“知道的。”昱人道:“刘晏向皇帝提出三大改革方针,便是来实行这些主张的。我认为着实与民有利。”崇尧道:“试言之。”昱人道:“第一项便是改进漕运,疏浚河道,在扬州要造大船。就连运粮的人都是经过选拔的将兵负责哩。”
崇尧欣喜道:“这样一来就免除了百姓一场旷日持久,艰巨的负担了。”张雁笑道:“真是好事。”霍演忙问:“快说还有什么好事?”昱人喝口茶说道:“改革盐政,取消了之前第五琦官运官卖的榷盐法。规定盐官统一收购亭户的食盐,卖给盐商,然后由盐商转运各地销售。”张雁道:“此举看似与民有利,可是如果官府加价,商人不是卖的更贵了。”崇尧道:“苦的还是百姓,朝廷还是要一如既往地剥削百姓,这是换汤不换药。”霍演笑道:“哪里不好了。十二哥的盐铺卖平价盐,也算造福百姓哩。”昱人道:“八哥家来买盐,自然不会卖贵了。够本就行。”张雁心下不以为然,寻思:“十二弟吝啬的紧,哪里还有好心爱惜贫苦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