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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字卡在半截,画面突然被血泡淹没。李明看见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在血里翻白,最后定格的画面里,半截断手正指着屏幕外的青铜箱,断指上还套着枚黄铜戒指,和父亲留下的那枚纹路重合。视频中断的刹那,手机突然自动播放起三年前的天气预报,女主持人笑着说：明天晴转暴雨,适合寄收重要包裹哦。
应急灯的绿光突然亮起,王秃子的半个身子已钻进箱口,露在外面的小腿还在乱蹬,鳄鱼皮鞋跟磕得箱体叮当响,像有人在敲丧钟。救...老板的呼救变成模糊的咕噜声,李明突然发现箱口的金属齿正在转动,钝齿间卡着半片衬衫布料,绞成麻花状——那布料的蓝格子,和父亲失踪时穿的工装一模一样。
他冲过去想拽人,指尖刚触到老板的裤脚,箱底突然传来阵微弱的啼哭。不是婴儿的那种清亮,是闷在棉花里的呜咽,混着金属摩擦的细响,像生锈的合页在动。李明的长命锁烫得像烙铁,他摸到锁身内侧的安字,突然想起母亲总在深夜对着空摇篮说的话：小安哭了,是饿了吗摇篮的蓝碎花布,和父亲失踪那天穿的工装口袋布一模一样。
青铜箱的月牙纹猛地变亮,映得墙面出现道虚影——像是张婴儿床,栏杆上挂着褪色的长命锁,锁链缠在只小小的青铜箱把手上。王秃子最后半截惨叫被吞进箱内,箱体剧烈震动,吐出枚生锈的徽章,上面刻着建国快递员
王德发,照片里的年轻男人留着寸头,眼睛亮得吓人,嘴角有颗和王秃子一模一样的痣。
李明捡起徽章时,手机又亮了。这次是条短信,发件人显示2030李小安：哥,箱子在消化债主,快去找爸的快递单——胎记在左腰,像月牙...
短信突然中断,最后几个字变成乱码,只有月牙两个字清晰得刺眼。墙角的青铜箱安静下来,箱口缓缓闭合,边缘挂着半片西装布料,在穿堂风里轻轻晃,像面微型的黑旗。窗外的路灯正巧闪烁,把李明的影子投在箱面上,和那道月牙纹重叠成完整的圆,恍惚间竟像是枚未拆封的快递邮戳。
3
考场里的换婴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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