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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祸后的大脑会像受损的硬盘,用虚构片段填补空白。医生翻着程越的脑部CT,你说记得咖啡馆每个细节,却想不起事故发生时副驾驶座上有没有人
窗外的悬铃木突然剧烈摇晃。程越的视线黏在医生无名指的戒痕上——那圈苍白的皮肤形状,和他丢失的订婚戒指完全一致。
简宁今天没来医生突然问道。他的钢笔在解离性障碍的诊断意见上画了个圈,墨水晕染开来像只扭曲的千纸鹤。
程越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。他想起今早简宁帮他刮胡子时,剃须刀突然在她掌心划出伤口,流出的血竟然是蓝色的。当时电视机里正在重播咖啡馆新闻,滚动日期却是上周三。
她去找那本书了。程越盯着医生白大褂上的一点咖啡渍回答。这个位置和简宁围裙上的污渍完全重合,他突然非常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咖啡馆老板。
诊室的门突然被撞开。红雨衣小女孩抱着玻璃罐冲进来,罐子里装的不再是纸鹤,而是某种正在蠕动的生物。程越的瞳孔骤然收缩,那些分明是微缩版的人体器官,每个表面都布满折纸般的纹路。
7床病人又跑出来了！护士的喊叫声由远及近。小女孩把玻璃罐塞进程越怀里,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战栗。罐体标签上的简宁二字正在融化,变成粘稠的蓝色液体顺着他的指缝滴落。
医生手里的钢笔突然刺向程越的眼球。在最后关头,程越发现那根本不是钢笔,而是一把微型手术刀。他侧头闪避时,怀里的玻璃罐坠落粉碎,数十个折纸器官在地板上疯狂弹跳,每个展开后都露出数字712。
程越在尖叫中醒来,发现自己在病房阳台的轮椅上。简宁正蹲在地上收拾打翻的药盒,她的发间别着一枚蓝得刺眼的千纸鹤发卡。
你睡着时一直在说咖啡馆。简宁把镇静剂注射器放进托盘,手腕上的心电监护带松垮地垂着,我们第一次见面明明是在医院,你忘了吗三年前你来做睡眠障碍治疗,我还只是一个实习护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