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啧啧,老杨,你这手…老陈放下锉刀,看着老杨裹着厚厚纱布的断腕,摇头叹气。他铺子里总煨着一小壶劣质烧酒。
死不了。老杨闷了一口酒,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,暂时压住了断口的抽痛。
王金牙那王八羔子!老陈啐了一口,当年要不是你把他从乡下带出来,他早饿死了!忘恩负义的东西!氨气泄露那次,要不是他贪生怕死,抢着往外跑还把门反锁了…
陈伯!杨小鱼端着一碗刚出锅的鱼丸汤进来,打断了老陈的话。她不想父亲再回忆那锥心之痛。她把汤放在老陈面前:您尝尝,我爸新调的馅儿。
老陈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,吹着热气喝了一口,咂咂嘴:鲜!真鲜!一点土腥味都没有!老杨,你这‘去腥引’,神了!他放下碗,从工具箱底层摸出一个小布包,层层打开,里面是几个小巧玲珑的黄铜秤砣,打磨得锃亮。小鱼,拿着。袖珍的,关键时候…兴许顶用。
杨小鱼郑重地收下。她知道,这是老陈压箱底的手艺。
豆腐摊的阿香趁着午后人少,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过来了。小鱼,给你爸补补。她眼神瞟向老杨,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心疼。她男人死得早,一个人拉扯孩子,和老杨同病相怜。这些年,她总忘收老杨的鱼钱,或者不小心多切几块豆腐给他。
香姨,谢谢。杨小鱼接过碗。阿香凑近她耳边,压低声音:小鱼,我瞅见王金牙的人,昨儿半夜往你家那片芦苇荡去了…
杨小鱼心里一沉。
下午,职高的同学阿明来了。他穿着崭新的羽绒服,与这脏乱的市场格格不入。他是富家子,来职高水产专业纯属体验生活,对杨小鱼有种懵懂的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