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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眼又开始抽疼,我揉了揉,低声骂:再忍忍,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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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宫里一猫就是俩月。
每天干的活儿简单:新帝批折子,我弹《雁丘词》;新帝半夜睡不着,我弹《雁丘词》;新帝跟大臣吵架,我弹《雁丘词》……弹得我自己都快吐了,可脸上还得装奴婢荣幸。
好在效果不错。宫里人现在都知道:御书房有个琴娘子,惹不得——谁惹我,新帝就让谁去雪地里跪着听曲儿,跪到膝盖结冰。
我巴不得他们怕我,省得有人凑太近。人皮面具天天糊脸,痒得要命,夜里摘下来,脸皮都皱成橘子皮。柳师父隔几天偷偷送药油,边给我擦边叹气:你这脸再戴下去得烂。我龇牙:烂也值。
其实最烦的是肚子。它一天一天鼓,像揣了个小西瓜。我原想再拖拖,可小崽子不等人,三个月就开始踢我。夜里我侧着睡,手搭肚皮,心里骂:再踢,再踢把你爹踹进护城河。
这天傍晚,我正调弦,外头突然乱成一锅粥。小太监连滚带爬进来:报——西凉铁骑临城!已扎营永定门外!
新帝啪一声把折子摔了:赵珩这狗东西,动作挺快。
我心口猛地一跳。赵珩来了真快。我低头继续装鹌鹑,指尖却止不住颤,琴弦嗡地一声跑了调。新帝扫我一眼:怕我摇头:奴婢手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