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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师父把我拽进小间,关门,压低声音:你疯了现在宫里查得紧,赵珩的人天天在教坊司晃。我灌了口热汤,烫得直吸气:所以才找你。我要进宫,越快越好。
柳师父盯着我看了半晌,忽然叹气:你这张脸……太扎眼。我摸摸右眼,笑:所以才得靠你。
第二天,他给了我一张人皮面具,薄得跟蝉翼似的,戴上后镜子里的人颧骨高了一截,眼角往下耷拉,活像病了三年的小丫鬟。我瞅着别扭,柳师父拍我后脑:将就,能混过初选。
初选那天,我抱着张破琴,排在队尾。前面姑娘一个个穿得花团锦簇,我一身灰布,像棵蔫白菜。管事的太监拿拂尘挨个挑,到我面前,皱眉:哪儿来的我低头,掐嗓子:柳师父让来的,会唱《雁丘词》。
太监哦了一声,拂尘一甩:留下。
就这么简单。我混进了教坊司的备选乐伎,改名阿九。白天学规矩,晚上练琴,手指头磨出血泡,我拿针挑了,继续弹。柳师父偶尔溜进来,塞我一包伤药:悠着点,别真废了。我咧嘴:废不了,我还得靠它杀人。
半个月后,宫里传话,新帝要听曲儿,教坊司挑了六个乐伎进宫。我排在第三个,抱着琴,低着头,跟在队伍后头。宫墙高得压人,雪还没化,青砖缝里全是冰碴子。我一路走,一路数地砖,数到第九百九十九块,到了御花园。
新帝坐在亭子里,一身玄色常服,头发散着,像刚睡醒。他抬眼,目光扫过来,我头皮一紧,赶紧低头。指尖搭上琴弦,弹《雁丘词》,声音压得低低的,像雪地里滚过的风。
一曲毕,上头半天没动静。我跪得膝盖发麻,才听见他开口:抬头。
我缓缓抬眼,隔着面具,对上他的视线。他生得好看,眼尾却冷,像冻住的湖。他盯着我看了几秒,忽然问:叫什么名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