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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日起,陈家这间四处漏风的破茅屋,彻底变了天。无论陈老歪在江上冻一天捞回来的是几片鱼鳞还是几条小鱼,只要推开家门,灶膛里永远跳跃着温暖的火苗,灶台上永远热气腾腾,香气扑鼻。
有时是炖得稀烂、酱香浓郁的猪蹄膀;有时是皮脆肉嫩、油光锃亮的整只烧鸡;再不济,也有一大碗香喷喷的油泼面,卧着荷包蛋,撒着翠绿葱花……日日不同,餐餐丰足。
阿箩的病,在这温汤饱饭里飞快好转。小脸有了血色,眼睛重新亮起来。她总爱跑到水缸边,踮着脚尖往里看。那白玉螺似乎也格外喜欢她,每当阿箩靠近,螺壳上的柔光仿佛就更亮一分。
日子暖了,陈老歪脸上的愁苦皱纹被熨平不少。他把省下的几枚铜钱给阿箩扯了块花布做新衣。哑女穿着新衣,围着水缸无声地转圈,眼睛笑成了月牙儿。茅屋里的烟火气,暖融融地升腾起来。
然而,这陡然升起的炊烟和日日飘散的肉香,终究没能瞒过村东头那座高门大院里的鼻子——钱剥皮。
钱剥皮,人如其名,刮地三尺。他家的田地占了半个村,佃户累死累活,收的粮食大半进了他的粮仓。村里人背地里都骂他钱剥皮。
最先惹他注意的,是陈家烟囱里冒出的又黑又浓的烟,绝不像烧湿柴烂草能有的。接着,便是那钻出院墙、在寒风里也散不掉的肉香鱼香。这香气对穷苦人是折磨,对钱剥皮,是扎眼的挑衅。
他派了尖嘴猴腮的管家钱六去探风。钱六装作路过,在篱笆墙外使劲嗅着,眼珠子滴溜溜往破院里扫。他看见陈老歪气色红润在补网,看见哑女阿箩穿着新花袄,脸蛋红扑扑蹲在水缸边,小手往里指着笑。缸里,幽幽有光。
钱六回去添油加醋一禀报,钱剥皮绿豆小眼立刻眯成缝,闪着贪婪凶光。水缸里有宝江里的东西,哪样不是老爷我的他陈老歪也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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