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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开了,又合上。
他和他那把黑伞,连同外面喧嚣的雨幕,一同消失在我的视野里。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对峙,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幻觉。
只有茶几上那本摊开的诗集,和书页间残留的、属于他指尖的一丝极淡的松木与墨水混合的清冽气息,证明着那个身影曾真实地存在过。冰冷的空气重新包裹住我,方才被他伞下空间隔绝的雨声骤然清晰起来,哗啦啦地敲打在玻璃上,像无数细小的冰针,扎进我滚烫的皮肤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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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场书店角落的雨,似乎并未在沈聿白的课堂上留下任何痕迹。古典文学课依旧准时开始,准时结束。他站在讲台上,讲解着诗者,志之所之也,在心为志,发言为诗,声音清朗,逻辑严密。目光依旧规律地扫过前排和中排,偶尔掠过我的角落,也只是一扫而过,如同掠过空气,没有一丝多余的停顿,没有一分一毫的异样。
那晚伞下的低语,那句带着冰冷金属质感的提醒,仿佛真的只是一场被雨水打湿的梦魇。
只是,那些在作业纸边缘挣扎的字句,却再也不曾出现在任何一张需要上交的纸页上。它们被我更深地埋藏起来,像地底奔涌的暗河,只在深夜的笔记本里找到唯一的出口,更加汹涌,也更加执拗。
我报名参加了那个全国高校原创诗歌大赛。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,指尖微微发凉。稿纸上,那首诗的标题下,署着一个孤零零的名字——林晚。
日子在等待和图书馆的沙沙翻书声中滑过。直到一个阳光过分刺眼的午后,手机在书页上突兀地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跃着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。我迟疑地接起。
请问是林晚同学吗一个陌生的、带着公事化热情的女声传来,恭喜你！你的作品《无题》获得了本届‘启明杯’全国高校诗歌大赛一等奖！颁奖典礼在下周五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