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8/3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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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修无情道。
此身此心,唯道独存。诸般情孽,尽数斩绝。
话音落下的刹那,仿佛与某种冥冥中的存在达成了契约。天空骤然阴沉下来,并非乌云,而是一种纯粹的、令人窒息的深灰。一片片晶莹的、边缘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雪花,无声无息地自那深灰的天幕中飘落。
不是凡间的雪。
它们冰冷、纯粹,带着一种断绝生机的气息,落在冻结的沼泽上,落在挂霜的灌木上,也落在沈清绝、雷烈和苏妙语僵硬的身上、脸上。每一片雪花,都像是一个冰冷的句点,封缄了所有过往的纠缠与不堪。
冰封的天地间,唯余风雪之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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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在玄天宗后山的孤峰上,失去了它惯常的刻度。
寒潭早已彻底冰封,成为一面巨大而光滑的幽蓝镜子,倒映着同样冰冷孤绝的天空。那彻骨的寒气,如同无形的领域,笼罩着峰顶那座简朴到近乎简陋的石屋。石屋周围寸草不生,只有终年不化的积雪和棱角分明的嶙峋怪石,沉默地对抗着呼啸而过的罡风。
我盘膝坐于石屋之内唯一的蒲团上。身下并非柔软的草垫,而是一块万载玄冰打磨而成,寒意直透骨髓,却奇异地与体内流转的寂灭心法共鸣。每一次呼吸,吸入的是冰冷刺骨的灵气,呼出的,是同样凝结成霜雾的气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