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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说两句!快!把炕头腾腾,烧点热水!陈三爷把人小心放到炕沿,顾不上自己湿透,先扒拉掉那人身上的湿衣裳,用家里唯一一条还算干爽的破被单把人裹严实了。
李婶虽抱怨,到底心软,挣扎着下炕,在灶膛里添了把柴火。陈三爷找出自己舍不得穿的一件旧棉袄,给那人换上,又用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。忙活了好一阵,那汉子脸上才慢慢有了点活气。
陈三爷让李婶熬了点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,一勺一勺喂给那人。后半夜,那汉子终于缓过劲儿来,能坐起身了。他看着这破败的家,炕上咳嗽的妇人,墙角堆着的竹篾,还有眼前这个救了自己的、同样憔悴的老篾匠,眼圈一红,扑通就跪下了:
老哥…救命之恩…我刘老七…没齿难忘!
快起来!这可使不得!陈三爷赶紧扶他,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碰上了,搭把手的事。
刘老七抹了把泪,哽咽着说自己是从南边遭了水灾逃荒出来的,本想投奔北边一个远房亲戚,结果人没找着,盘缠花光了,又冷又饿,实在撑不住倒在了竹林里。
第二天一早,雨停了,但天还是阴得厉害。刘老七喝了碗热粥,精神好了许多,执意要走,怕给恩人添负担。陈三爷拦不住,就把自己那件旧棉袄硬塞给他,还把家里仅有的几个玉米面饼子包了给他带上。
刘老七千恩万谢,走到门口,又停住了。他环顾着陈三爷家这破败的小院和低矮的房子,眉头微微皱着,欲言又止。
老哥,你这宅子…住了不少年了吧刘老七问道。
是啊,祖上传下来的,少说五六十年了。陈三爷叹口气,就是…唉,这两年家里不顺当,老伴病,儿子伤,我这心里也堵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