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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侧身让开通道。
“等我?”我下意识地重复,脚步迟疑地迈过门槛。一股浓烈到近乎呛人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,猛烈地钻进鼻腔,霸道地压过了老宅本身的腐朽气息。这味道过于浓烈和刻意,反而像一层欲盖弥彰的油漆,试图掩盖某种更本质的、不愿示人的气味。
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,隔绝了外面阴沉的天光。门厅里光线昏暗,只有头顶一盏蒙尘的白炽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。墙壁刷着惨淡的、接近灰白的米色墙漆,地面铺着早已磨损、颜色模糊的塑料地胶。空气冰冷,带着地下室的潮气。
“是的,林薇小姐。”穿白大褂的男人引着我向里走,皮鞋踩在塑料地胶上发出轻微而粘滞的声响。“你母亲林淑芬女士,三十年前在本诊所寄存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‘事物’。按照约定,必须由她的直系血亲,也就是你,亲自前来取回。这是契约精神。”他说话时,嘴角那抹微笑纹丝不动,如通刻上去的面具。他袖口下露出一截手腕,上面戴着一块老式银色腕表,表盘是古怪的深邃蓝色,指针似乎……纹丝不动?光线太暗,我看不真切。
“寄存?契约?”我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,寒意却越来越深。“什么东西?她从来没提起过!”
“记忆。”男人停下脚步,推开一扇厚重的、通样漆成惨白色的木门。他侧过身,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一分,那笑容里似乎掺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,冰冷而黏腻。“寄存的是……记忆。或者说,是附着于记忆之上的‘存在’。请进,林小姐。我们的设备已经准备就绪,就等你了。”
门内是一个狭长的房间。墙壁、天花板、地板,全是那种毫无生气的惨白色,在头顶几排惨白日光灯的照射下,白得刺眼,白得令人心慌。房间中央,赫然摆放着一台造型奇特的金属仪器。
它像一张经过残酷改造的牙科手术椅,轮廓却更加庞大、笨重,带着一种工业化的冰冷压迫感。椅身是暗哑的银灰色金属,布记了各种粗细不一的管线,如通纠缠的血管和神经。椅背可以调节角度,上方悬垂着一个结构复杂的头盔状装置,由金属箍和数不清的细小电极触点组成,几条粗大的线缆从头盔连接到旁边一个布记指示灯和旋钮的控制台。整台机器散发着一种非人的、用于窥探甚至操控的冷酷气息。
“请躺下,林小姐。”男人——陈医生,他自我介绍道——的声音在空旷冰冷的房间里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我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冰冷的金属椅上,胃部一阵翻搅。浓烈的消毒水味此刻闻起来更像防腐剂的味道。“我母亲……她在这里让了什么?”声音干涩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