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2/46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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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麻子撇撇嘴：穷讲究！但还是跟着他往南市走。两人路过烧饼摊,庄铁柱花一分钱买了两个芝麻烧饼,和张麻子分着吃了。热乎的烧饼咬下去满口香,芝麻粘在嘴角,他也舍不得擦。
南市的澡堂子叫玉清池,门脸不大,里头却别有洞天。庄铁柱花五分钱要了个大池,脱了那身补丁衣裳,赤条条地钻进雾气腾腾的浴间。热水烫得他龇牙咧嘴,但很快浑身毛孔都张开了,舒服得直哼哼。
哟,铁柱,你这身皮都快赶上树皮了。搓澡的老周拿着丝瓜瓤过来,在他背上一搓就是一道红印子。
轻点儿！庄铁柱呲牙咧嘴,我这可是人皮,不是猪皮！
老周哈哈大笑,手下却一点没留情。等搓完澡,庄铁柱浑身通红,像是褪了层皮,但整个人轻快了不少。他穿上澡堂提供的干净褂子,把自己的破衣服卷起来夹在腋下——得趁着太阳好,赶紧去河边把衣服洗了。
海河边,一群妇人正在石阶上捶打衣服。庄铁柱找了个僻静处,蹲下来开始搓他那件千疮百孔的褂子。河水冰凉,他的手指很快冻得通红,但还是一寸一寸地揉搓着。这件衣服跟了他五年,补丁比原来的布料还多,可这是他唯一的家当。
铁柱！张麻子的声音从岸上传来,快点儿！'三不管'的评书要开场了！
庄铁柱赶忙拧干衣服,往树上一搭,光着膀子就往上跑。深秋的风吹在湿漉漉的皮肤上,激起一层鸡皮疙瘩,但他顾不上冷——今天陈瞎子要说《刘秀走国》的昆阳大战,他盼了好几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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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冷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