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擦着匕首的手微微一顿,母亲抬起眼皮,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、锐利如鹰隼的眼眸在我脸上扫过,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只是听到今日天气不错。祖母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单音。
咚!一声沉闷的巨响突兀地砸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,震得茶几上的茶盏都轻轻跳了一下。
祖母手中那根象征着无上威权的紫檀木龙头拐杖,不知何时已经重重顿在地上。她终于缓缓睁开眼,那双历经沧桑却依旧锐利如刀的眼睛,带着洞穿一切的冷意,牢牢钉在我身上。
岚儿,祖母的声音不高,却像铅块般沉沉坠于喉间,又带着一种久居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,你可知,那伯府,打的什么主意
堂内的空气瞬间凝滞,沉甸甸的檀香也仿佛凝固了。母亲擦拭匕首的动作彻底停下,指尖无声地拂过冰冷的刃口,眼神锐利如针,刺向我的方向。
我脸上的笑容,在祖母那沉冷的目光和龙头拐杖的余音里,一点点地僵住。那纯粹的、因有人肯娶
而迸发出的巨大欢喜,像投入冰水中的炭火,嗤啦一声,迅速黯淡下去,只剩下一点茫然的余烬在眼底闪烁。我眨了眨眼,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,轻轻颤了两下。
然后,在祖母和母亲那两道能穿透人心的审视目光下,我缓缓地开了口,声音带着点刚跑过后的微喘,语调却平直得像在陈述今天豆子很新鲜。
知道呀,祖母。
我微微歪了歪头,视线在祖母威严的面容和母亲腰间的短匕上溜了一圈,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实:他们想要祖母的权,目光转向祖母,顿了顿,又转向母亲,还有母亲的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