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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姐!小姐!贴身侍女小满的声音像颗石子,猛地砸破了这份宁静。她提着裙摆,一阵风似的卷过月洞门,圆脸上涨得通红,眼睛瞪得溜圆,喘得上气不接下气,前…
前头……伯府!伯府来人了!
我手中刚掰开的豆荚啪嗒一声掉回竹篮里,几颗碧玉般的豆子蹦跳着滚落在地。
伯府我茫然地抬起头,望着小满。这名字在脑子里转了两圈,才迟钝地接上点印象,似乎是个不上不下的勋贵之家
是下聘!小满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,手舞足蹈,聘礼都抬进前院了!管家正陪着说话呢!说是给小姐您的!
给……我的我慢慢站起身,白瓷碗在膝盖上晃了晃,险些倾倒。嫁人这两个字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传来,遥远又模糊。长安城的权贵圈子里,竟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股难以言喻的、混杂着难以置信和本能欢喜的情绪,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,细细密密地涌上来,瞬间冲垮了脸上惯常的平静。我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,越咧越开,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,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。
祖母!母亲!我一把将豆碗塞进小满的怀里,提起碍事的裙摆,像一只被惊飞的雀鸟,不管不顾地朝着祖母居住的青玉堂奔去,清脆的呼喊声在寂静的庭院里荡开,我要嫁人啦!伯府来提亲了!
青玉堂里檀香幽沉。祖母一身深紫色云锦常服,正歪在临窗的紫檀木嵌螺钿贵妃榻上,闭目养神。母亲则一身利落的劲装,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上,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细绒布擦拭着她那柄从不离身的短匕,
锋刃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下流转着慑人的寒芒。
我几乎是撞开厚重的锦帘冲了进去,带进一股带着青草气息的微风。脸上那傻乎乎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,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雀跃:祖母!母亲!伯府来提亲了!是世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