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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,这是你昨晚梦见的。念念用蜡笔指着其中一个身影,这个你在哭,眼泪把当票泡烂了。
陈默颤抖着翻到下一页,看到一幅酸雨中的婚礼——新娘戴着防毒面具,新郎的右手有六根手指。
地下室的记忆银河开始暴动。
无数玻璃瓶相互碰撞,发出类似风铃的声响。陈默看见某个瓶子里,西装革履的自己正在签署文件,合同落款处按着血手印——那是用第十一根手指的指骨磨成的印泥。
2025年7月14日,你典当了‘知道真相的勇气’。苏芮的声音忽远忽近,现在连本带利,该偿还‘所有典当师的绝望’。
陈默的第十一根手指突然折断,断口处飞出密密麻麻的银杏叶,每片叶脉都记录着一笔记忆交易。
陈默发现自己的第十一根手指开始腐烂了。
那根多余的手指先是泛出青灰色,散发出淡淡的樟脑丸气味。最可怕的是,当他用剪刀剪断那根手指时,断口处涌出的不是血,而是一段段记忆碎片
他看到五岁的自己蹲在幼儿园沙坑里,将一只死去的知更鸟埋进沙子；看到十五岁的自己在教学楼天台,撕碎了一封没勇气送出的情书；看到二十五岁的自己坐在产房外,手里攥着一张签好字的离婚协议。
这是记忆的排异反应。苏芮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,手里捧着一个装满银色液体的玻璃罐,每个典当师最终都会溶解在自己的记忆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