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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陈默强抑着恐惧,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,对着那还在痴迷地重复着缝制动作、喉中不断滚动着“差一针”的水鬼影,嘶哑地喊出那句拼凑出的真相——“是他们!是他们怕污衣带来报应!把你沉塘了!不是你的错!”——时,一切都凝固了。
张老歪那机械穿针的动作骤然停了。肿胀青黑的头颅极其缓慢、僵硬地扭向了陈默。那双几乎完全泡烂、只剩下浑浊白翳的“眼珠”定定地“看”着他。屋里的滴水声也停了。一种难以言喻的死寂弥漫开来。就在陈默以为要迎来灭顶之灾时,那腐烂的脸上,嘴角极其僵硬地、极其缓慢地……向上拉扯了一下。那绝非笑容,更像是一种凝固了几个世纪才得以释放的、极致的悲苦和……释然。
喉咙里滚动的声音消失了。那个水淋淋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,无数细小的水珠如同倒流般从他身上剥离、飞散。在身体即将完全消散的最后一刻,他枯槁如鸡爪的手猛地抬了一下,一件冰冷、沉重的东西从那个透明的掌心中跌落,“哐啷”一声砸在厚厚的尘土上——
正是这把铜柄染血的旧剪刀!
在张老歪完全消散的瞬间,一个仿佛从九幽淤泥最深处透上来、极度虚弱又带着刻骨怨毒和最后一点解脱的嘶哑声音,如同冰锥,刺进了陈默的耳膜:
“……用它…挡‘她’…一次…就…一次……”
冰冷的绝望感如同烙印,至今缠绕在这把染血的剪刀上。
挡‘她’?挡谁?是外面那个‘纸新娘’?还是……这一切的源头……沈婆?
那把冰冷的剪刀就贴在他的心口,像一个活的、会冻结血脉的诅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