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5/13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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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十二点整,办公区响起刺耳的蜂鸣器声。李墨跟着人流走向食堂,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肉香——那是一种混合了八角、桂皮和焦糖的甜香,底下却压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腥气,像盛夏正午暴晒的海鲜市场。
新来的怎么不吃红烧肉王健端着餐盘坐到他对面,不锈钢盘子里堆着小山似的红烧肉,每块都有麻将大小,肥瘦相间的肉皮上裹着亮晶晶的糖色,顶端还点缀着几根卷曲的黑色毛发,这可是咱们公司的招牌菜,行政部说吃了能增强免疫力,缓解996带来的疲劳。
李墨推了推面前的餐盘,里面只有清炒西兰花和白米饭。他注意到周围餐桌的人都在疯狂吞咽红烧肉,有人直接用手抓着吃,油光从嘴角一直流到衬衫领口。他们的咀嚼动作机械而僵硬,眼神越来越空洞,原本幽蓝的瞳孔此刻变成了深海般的墨蓝色,偶尔有油星溅到脸上,也浑然不觉。
我...最近肠胃不好。李墨扒拉着米饭,眼角余光瞥见邻桌一个女员工正在啃骨头,那骨头的形状很奇怪,末端有五个分叉,像是人的指骨。她啃得极仔细,连骨髓都用舌头舔得干干净净。
对了,还没正式介绍,我叫王健,市场部二组的。王健咽下一块带软骨的肉,喉结滚动时发出咯吱声,看你脸色这么差,昨晚没睡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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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墨想起昨夜加班到十点半,离开时忘了去茶水间领安神符。走到18楼电梯口时,他看到一个清洁阿姨正在拖走廊。她穿着靛蓝色土布褂子,袖口磨得发亮,手里的竹柄拖把滴着水,在地面拖出蜿蜒的水痕。最诡异的是她身后的水桶——那是个掉漆的铁皮桶,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哐当哐当的敲击声,像是有人在桶里用骨头敲打铁皮。出于好奇,他瞥了一眼桶内,水面下漂着几只苍白的人手,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色的泥垢,其中一只手的无名指上,戴着枚眼熟的铂金戒指,正是昨天那个被拖走的程序员常戴的款式。
可能是...认床吧。李墨放下筷子,指尖在桌下掐出月牙印,王哥,你知道那个...培训部到底是什么地方吗昨天被带走的同事,后来怎么样了
嘘！王健突然压低声音,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,在启明,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看的别看。他凑近李墨,嘴里喷出浓重的肉腥味,告诉你个窍门——每天下班前用舌尖舔一下工牌背面的生辰字,唾液能暂时掩盖生物信号,晚上加班时不容易被'他们'盯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