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4/1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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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墨的手指划过第8条时,指尖突然被纸页边缘划破。一滴鲜血滴在删除二字上,血液没有晕开,反而像活物般迅速渗入纸中。原本空白的第47页中央,慢慢浮现出几行由血珠组成的小字,每个字都在微微颤动：

夜间清洁人员并非公司正式员工,其工作时段为子时（23:00）至丑时（1:00）。若在该时段目睹穿靛蓝色土布褂子的清洁人员,请立即低头整理文件,切勿与其产生任何形式的目光接触,切勿回应其任何形式的提问。若听到清洁水桶中传来规律性敲击声,需在三秒内用黑色马克笔涂满工位生辰牌上的所有字迹,直至次日清晨第一声鸟鸣方可擦拭。

看什么呢旁边工位的程序员突然探过头,他戴着厚厚的防蓝光眼镜,镜片后那双眼睛的蓝色比前台小姐更深,像两潭结着薄冰的寒潭,新来的,告诉你个秘密——这手册每一页都用处女血混着朱砂写的,你看第13页那个'勤'字...

他的话戛然而止,身后传来皮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响。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沿着过道走来,他们戴着檐边压得极低的宽檐礼帽,帽影完全遮住面部,只能看到领口处露出的苍白脖颈,皮肤表面布满蛛网般的青色血管。整个办公区瞬间陷入死寂,键盘敲击声、打印机运转声、同事间的低语声同时消失,只剩下墙上电子钟的秒针走动声,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
编号073,违反公司第2条纪律。左边的黑衣人开口,声音像生锈的铁条摩擦玻璃,现对你执行纪律处分,跟我们走一趟。

被点名的程序员脸色骤变,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,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。黑衣人没有多余动作,直接架起他的胳膊往电梯方向拖行。李墨惊恐地看到,程序员的双脚在地毯上拖出两道暗红色的痕迹,那痕迹不是液体,而是像被重物碾压过的烂番茄,渗出带着纤维的浆液。

别看！身旁的西装男王健猛地按住他的后颈,力道大得让他颈椎发出咔哒声,不想变成那样就把头低下去！

李墨被迫盯着自己的工位隔板,上面的生辰牌不知何时被一层黏液浸透,红色的朱砂字迹正顺着木纹往下流淌,在桌面上聚成直径三厘米左右的血泊。那血泊中央,隐约浮现出一个扭曲的笑脸,嘴角咧到耳根,眼睛却空洞无神。

第二章

红烧肉与地下三层的蓝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