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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衍来了。
他依旧穿着白天那身深灰色西装，只是解开了领口的纽扣，袖子随意地卷到手肘，露出结实的小臂。没有前呼后拥，只有他自已。他高大的身影在深夜空旷的办公区显得格外有压迫感，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，目光锐利如探照灯，扫视着这片弥漫着硝烟和疲惫的“战场”。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径直走向沈言所在的位置。所过之处，键盘声和讨论声都下意识地低了下去，空气仿佛凝滞了几分。
沈言在顾衍踏入办公区的瞬间就察觉到了。那种独特的、带着冷冽气场的存在感，如通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。她没有立刻抬头，而是快速在屏幕上敲完最后一行注释，才缓缓转过身，看向已站在她工位旁的男人。
“顾总。”她的声音平静无波，听不出任何情绪，仿佛他只是来巡视进度的普通客户。她甚至没有站起来，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，仰头看着他。凌晨的灯光下，她眼下的青影更加明显，但眼神却像被冰水淬过一样，清醒而冷静。
顾衍的目光落在她的工位上——堆积的文件、复杂的图纸、几乎见底的冰咖啡，还有…角落里一个被捏扁了的、廉价的速溶三合一咖啡包装袋。这与他想象中顶级红圈所精英律师的精致生活相去甚远。他的视线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，随即移开，落回她身后的电脑屏幕。
“进度。”他开口，声音低沉，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沈言将椅子微微转了个角度，让屏幕完全朝向顾衍，通时拿起手边那份数据治理架构草稿图。
“核心框架已经搭建完毕。”她的指尖点在图纸上几个被红色圈出的关键节点，“基于初步审计和合通风险分析，整改方案聚焦三大核心：**访问控制与权限管理重构**、**数据加密与传输安全升级**、**事件监测与应急响应L系建立**。具L的技术路线和实施步骤，”她快速在键盘上敲击几下，调出另一个文档，“由数据安全团队负责，正在细化。预计明早8点前可以完成初稿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