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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号练习室是公司最小、最偏僻的一间，通常用来堆放杂物或者给最不受重视的练习生使用。推开门，一股陈旧的灰尘味混合着消毒水残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镜子蒙着一层薄灰，角落里堆着几个废弃的音响。阳光透过唯一一扇高窗斜射进来，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。
“从今天起，你就在这里练习。”
崔室长站在门口，没有进来的意思，目光扫视着这间简陋的屋子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嫌恶，“没有通知，不许去其他练习室，更不许去公共区域晃悠！午餐会有人给你送盒饭过来。你的任务只有一个——”
他锐利的目光钉在我脸上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尽快恢复状态！把脸养好！随时待命！”
“待命？”
我下意识地重复，声音干涩。
“在宇哥需要‘静养’！”
崔室长刻意加重了“静养”两个字，眼神里充记了警告和暗示，“在他恢复期间，在他‘需要’的时侯，你，要确保随叫随到，并且保持最佳状态！特别是你的脸！听明白了吗？”
“最佳状态”……“随叫随到”……这些词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身上。我的存在价值，被压缩成了最赤裸裸的工具属性——一张需要时刻保持“像她”的脸，一个在黑暗中随时准备被召唤的、沉默的影子。
屈辱和愤怒在胸腔里翻涌，几乎要冲破喉咙。但我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，尝到了血腥味，最终，在崔室长冰冷的注视下，极其缓慢、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