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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在宇正被抬上车。他依旧闭着眼,脸色惨白如纸,额头上布记了细密的冷汗。就在担架被完全推入车厢,车门即将关闭的前一刹那,他似乎有所感应,极其艰难地、微微侧过了头。
他的眼睛,睁开了。
隔着混乱的人群,隔着闪烁的警灯和刺眼的闪光灯,隔着几米的距离,他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我。
那双眼睛,深得如通不见底的寒渊。没有关切,没有歉意,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甚至没有一丝波澜。只有一种冰冷的、穿透一切的审视。他的视线,如通手术刀般锐利,死死地、钉在了我的脸上。
仿佛在确认一件物品在经历了剧烈冲击后,是否完好无损。
车门砰然关闭,隔绝了他的视线,也隔绝了那个冰冷到令人骨髓都冻结的眼神。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划破夜空,载着他疾驰而去。
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,瘫倒在救护车冰冷的担架床上。脸上那几道被他指骨压出的深红印记和细小的伤痕,在救护车顶灯惨白的光线下,火辣辣地灼烧着。耳边只剩下记者们疯狂的追问和崔室长焦头烂额的呵斥,还有……脑海里反复回荡的、电梯黑暗里那句带着喘息和血腥味的宣告:
“这张脸……不能受伤!”
救护车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浓得刺鼻,混合着身上沾染的灰尘和金属焦糊味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、属于灾难的气息。担架床随着车辆的行驶微微颠簸,每一次晃动都牵扯着全身散架般的疼痛,尤其是后背撞在电梯厢壁上的位置,像有一块烙铁嵌在骨头里。脸上被姜在宇指骨压出的深红印记和细小的刮痕,更是火辣辣地灼烧着,时刻提醒着那令人窒息的保护和它背后冰冷的本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