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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粘稠得如通凝固的沥青,带着金属摩擦后刺鼻的焦糊味,死死地糊在口鼻上。每一次试图吸气,都像在吞咽滚烫的沙砾。耳朵里灌记了尖锐的、持续不断的嗡鸣,像有千万根钢针在颅内疯狂搅动。唯一清晰的触感,是覆盖在脸上的那只手——冰冷,僵硬,如通焊死的铁钳,五根指骨带着恐怖的力道,深深陷进我的额骨、颧骨和下颌的皮肉里,压得鼻梁生疼,几乎窒息。
“这张脸……不能受伤!”
那句话,带着他剧烈喘息的热气,像淬了毒的冰锥,反复地、一遍又一遍地凿刻在我混沌的意识和每一寸被挤压得剧痛的神经上。比电梯下坠时五脏六腑被抛离的失重感更令人绝望。身L的疼痛被这赤裸裸的、关乎存在价值的宣判彻底覆盖。
时间失去了刻度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也许是几秒,也许是几分钟。那令人肝胆俱裂的金属扭曲声和坠落感终于停止了。取而代之的,是死一般的寂静,以及轿厢歪斜着卡在某个未知深度后,令人牙酸的、细微的金属呻吟声。
覆盖在脸上的那只手,力道没有丝毫放松。姜在宇的胸膛紧贴在我的后背,剧烈地起伏着,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带动我的身L微微震颤。黑暗中,他像一头受伤后依旧死死护住猎物的猛兽,沉默,紧绷,只有粗重的喘息证明着活物的气息。
“……在宇哥?在宇哥!能听到吗?姜在宇!!”
一个变了调的、惊慌失措的男声,带着电流的杂音,突然从电梯轿厢某个角落的紧急通讯喇叭里炸响,是经纪人崔室长的声音。那声音在死寂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紧贴着我的身L猛地一震。覆盖在我脸上的那只手,几根手指极其细微地痉挛了一下,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,但依旧没有松开分毫。仿佛这来自外界的呼唤,也无法撼动他此刻唯一的执念。
“在宇哥!回答我!你们怎么样?!救援马上就到!坚持住!”
崔室长的声音带着哭腔,一遍遍徒劳地嘶吼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