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10/15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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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！
就是这双手！
指尖残留着拔掉氧气管时那冰冷的、塑料的触感！喉咙深处那被硬物扼断空气的剧痛瞬间复苏！
我死死咬住后槽牙,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味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尖锐的疼痛强行镇压住身体本能的颤抖和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嘶吼。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那件单薄的套头衫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。
沈亦白。我是沈亦白。一个落魄的、一文不名的艺术生。我不认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。
怎么回事
林晚舟的声音响起,不高,却像冰珠子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清晰地传遍整个前厅,带着一种天生的权威感。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,落在了前台僵持的我们身上,最终定格在我那张因为强行压抑情绪而显得愈发苍白、甚至有些扭曲的脸上。
接待小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立刻换上更恭敬的姿态,语速飞快：林总,这位先生想……想出售他的作品。我们正在沟通,建议他去更合适的渠道……她巧妙地省略了破烂这个词,但语气里的轻蔑依旧清晰可闻。
林晚舟的视线几乎没有在接待小姐身上停留。那双深褐色的、冰冷的眸子,穿透空气,直直地锁定了我。她的目光锐利得惊人,带着审视,带着评估,仿佛我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,或者一个需要被清除的障碍。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的时间异常的长,像是在扫描,又像是在记忆中搜寻某个模糊的轮廓。那目光里的探究意味,让我刚刚强行压下的心跳再次失控地狂跳起来。
难道……不可能！她不可能认出我！时间,身份,容貌,一切天差地别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