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25/4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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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惨淡的笑,又昏沉地闭上眼。
城南旧货集比想象中更破败。铁皮棚子歪歪斜斜挤在一起,满地污水横流。空气中飘着霉味、铁锈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。我拖着半昏迷的萧逸,在迷宫般的巷子里穿行,寻找那个该死的丁字巷尾。
拐过第三个弯时,一阵剧烈的咳嗽从萧逸胸腔里炸开。他猛地弓起身子,一口血喷在我肩上,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衣料。
坚持住！就快到了！我声音发抖,几乎是在哀求。
巷子尽头,一块褪色的蓝布棚在风中飘摇。棚子下堆满锈迹斑斑的旧货,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整理一堆破铜烂铁。
驼子我试探着喊了一声。
那人缓缓转身——一张布满疤痕的脸,右眼浑浊发白,左眼却亮得惊人。他的目光扫过我们,在看到萧逸手臂上发光的云纹时,那只完好的眼睛猛地收缩。
血镜的祭品...他嘶声道,声音像砂纸摩擦,你们活不过十天。
我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背包里的铜镜突然变得滚烫,隔着布料灼烧我的后背。萧逸在我臂弯里剧烈颤抖,又一口血涌出嘴角。
救救他！我几乎是吼出来的,你要什么都可以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