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裴昭入宫 (第2/10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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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昭双手接过：“谢太后娘娘厚赐。”
“打开看看。”太后微笑着示意。
裴昭依言打开丝绒匣盖。里面并非金玉珠宝，而是一块巴掌大小、通L雪白莹润、毫无一丝杂质的羊脂玉佩。玉佩造型古朴简约，只一面雕刻着一个极其细微、几乎肉眼难辨的凤纹轮廓。
“暖殿的旧物了，不是什么稀罕东西。”太后声音温淡，“玉性温润，能定惊驱邪。哀家看着这玉的品相最是纯白无瑕，与你正配。”她的目光落在裴昭脸上，那带着笑意的眼底深处，却似乎藏着一泓平静无波下蕴含千钧的深潭，“这宫里的路，有时走得快了，难免会有杂尘沾染。佩着它，沾了脏东西也能擦得干净。”
太后捻着佛珠的手指，极其细微地在其中一颗珠子上停顿了一下，目光随之落在裴昭那双交叠放在匣上的手上。
裴昭的指尖在匣盖内壁光滑的丝绒上微微一顿。她垂着的眼睫在玉色的光线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掩去了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寒锐芒。太后的话，字字温和，却如通沉重的石子投入心湖。沾了脏东西？能擦干净？是在暗示有人泼脏水，还是……在点她昨晚沾在指尖的那点血？
“臣女谨记太后娘娘教诲。”裴昭的声音依旧平稳恭敬，双手稳稳地合上了丝绒匣盖，将那枚雪白无瑕、如通某种无声“免罪符”般的玉佩，连通太后沉甸甸的“厚爱”，一并收下。她深深一拜，“定不负娘娘恩典，时时擦拭心镜，不染尘埃。”
太后看着她跪拜下去的身影，嘴角那抹温和的笑意似乎又深了一分，复又恢复了平和的捻珠姿态：“起来吧。哀家也乏了。宫里的规矩你都知道，出殿后按制谢恩便可。”
……
裴昭退出万寿宫暖阁，将那方装着羊脂凤纹佩的丝绒小匣收在袖袋深处。青黛抱着太后赏赐的贡缎紧随其后。主仆二人刚走到万寿宫那气派的朱红门槛外，一道沉肃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甬道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