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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的目光终于落到方秋月身上时,那死水般的眼底,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！那是怎样的一张脸！光洁,红润,眼神平静却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！和她此刻的枯槁、麻木、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模样,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触目惊心的对比！更刺眼的是方秋月身上那份价值不菲的优雅,那份成功者才有的、刻在骨子里的自信！
恨意！如同沉寂的火山骤然喷发！方秋霞枯瘦的手指猛地抠紧了塑料椅子的边缘,指节爆出青白色,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地颤抖起来。她想扑上去撕碎那张虚伪的脸！她想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！可是,长期的药物控制和极度的虚弱,让她连站起来都做不到！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声响,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。
方秋月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姐姐眼中那焚天的恨意和身体的颤抖。她甚至向前优雅地走了两步,拉近了距离。她的目光扫过固定在墙上的那台小小的液晶电视,屏幕是黑的。
哦方秋月微微歪了歪头,唇角勾起一个极淡、极其温婉的弧度,眼神却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没有一丝温度,这房间的电视又坏了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、仿佛只是陈述事实的遗憾。
方秋霞死死地瞪着她,胸口剧烈起伏,喉咙里的嗬嗬声更加急促,浑浊的眼睛因为充血而显得猩红。
方秋月微微一笑,那笑容纯净得如同初雪,却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。她从容地、优雅地抬起手,蒋手中那本封面精美的财经杂志,轻轻递到了方秋霞剧烈颤抖的、枯槁的手边。
没关系,方秋月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,却字字如冰锥,狠狠凿进方秋霞的耳膜和心脏,姐,看看这个也一样。
方秋霞布满血丝的、浑浊的眼球,如同生锈的齿轮,极其僵硬地、一点一点地向下转动,聚焦在那本被强行塞到眼前的杂志封面上。
巨大的、烫金的标题如同烧红的烙铁,瞬间灼伤了她的视网膜：
蒋蒋百亿女王方秋月：国潮帝国崛起,问鼎年度商业领袖！蒋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