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6/1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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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姐无声地出现在门口。她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囚服,鼻梁上架着标志性的金丝眼镜。她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、用旧报纸仔细包好的包裹。
给你的。她递过来,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沙哑。
我接过,解开报纸。里面是一张薄薄的面具,触感冰凉柔韧,极其逼真,赫然是我入狱前的模样——那个带着几分天真和温顺的林晚的脸。还有一个小小的、不起眼的黑色耳麦。
戴上它,必要的时候。苏姐指了指面具,然后目光落在那枚耳麦上,戴上这个,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。她的眼神透过镜片,深深地烙在我脸上,没有祝福,没有离别的感伤,只有一种纯粹的、冰冷的审视,仿佛在验收一件即将出厂的武器。去吧,‘白狐’。让他们看看,地狱爬出来的是什么。
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,转身,瘦高的身影无声地融入走廊深处浓重的黑暗里,如同从未出现过。
……
五年后的阳光,依旧刺眼得令人不适。我站在监狱铁门外那一片荒芜的空地上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空气里混杂着远处公路的汽油味和野草的土腥气,却已不再是五年前那种令人窒息的尘埃。它带着一种……陌生的自由的味道。
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。车窗降下,露出一张陌生的、带着恭敬神色的年轻男人的脸。白狐小姐,苏姐让我来接您。
我拉开车门坐进去,皮革座椅散发着崭新的气味。车子平稳地驶离这片象征着我过去五年人生的地方,将那座灰暗的巨大建筑远远抛在身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