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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我自己的声音。
我站在原地,一步未动。看着师父像只待宰的鸡一样被厉鬼提在半空,看着他那因窒息而紫涨的脸,看着他眼中最后的光在绝望中熄灭。一股奇异的暖流,或者说是一种蛰伏了太久终于得到释放的轻松感,缓缓地从我心底最深处弥漫开来,熨帖着每一寸被压抑的神经。
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嘴角的肌肉,不受控制地向上牵拉。
你忘了吗
我的声音不大,甚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清亮,在这充斥着厉鬼嘶鸣和师父濒死喘息的地狱里,却清晰地穿透了所有杂音,像一把淬了冰的薄刃,精准地切入。
师父那双因缺氧而开始涣散、蒙上死灰的眼珠猛地一颤,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,将最后一丝难以置信的、濒临破碎的目光,投向了我。那目光里混杂着剧痛、窒息带来的绝望,以及一种更深的、足以冻结灵魂的惊骇。
扼住他脖子的厉鬼,动作也似乎有了一瞬间极其细微的凝滞。那张咧开的黑洞般的嘴,微微偏转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角度,那两团浓墨般的黑暗,似乎也朝我所在的方向瞥了一下。
我脸上的笑意加深了,一种近乎愉悦的、带着血腥气的轻松感在四肢百骸流淌。我向前迈了一小步,靴子踩在冰冷的地砖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目光平静地迎上师父那双正在被死亡迅速吞噬的眼睛,一字一顿,清晰无比地说道：
七年前,这厉鬼冲破封印,第一个撕碎的,不就是你吗,师父
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,彻底凝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