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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竟也在这里!他没穿蓑衣,浑身湿透,单薄的旧衣紧贴在佝偻的身上。更让林月娇惊骇的是他的装束——他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、用**海笠**(海边一种大叶草)编织的斗笠,身上披着一件通样由海笠编织的短坎肩!这是湄洲岛上讨海妇人常穿的简陋雨具,俗称“**湄洲笠**”,男人极少穿戴!哑巴叔为何这副打扮?
哑巴叔也看到了她。在雷电交加的瞬间,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焦急和警告!他猛地指向造船厂方向,又拼命摆手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嘶哑气音,随即指向自已身上那件古怪的“湄洲笠”坎肩,手指疯狂地戳着坎肩下摆一处被海笠叶覆盖的地方。
林月娇来不及细想,巨大的恐惧和决心推着她继续前行。哑巴叔焦急地跺脚,见她没停,竟猛地摘下头上的海笠斗笠,用尽全力朝她扔来!斗笠在狂风中翻滚,被雨水浸透,沉甸甸地砸在林月娇脚边。
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。就在斗笠内侧的笠顶中心,用炭条画着一个极其简陋却无比清晰的符号:一个圆圈,里面一个点——!这是“筊杯”中的“**阴杯**”(代表否定、凶险)!
哑巴叔在用他唯一能用的方式,发出最强烈的警告:船厂,去不得!大凶!
林月娇的心沉到谷底,但脚步却未停。丈夫冰冷的尸L,胸口插着的瓷片,阿嬷冷酷的眼神,碗底青口壳里的凶器碎片…她没有退路了!她抓起地上湿透沉重的海笠斗笠扣在头上,深深看了一眼在风雨中焦急挥舞手臂的哑巴叔,转身义无反顾地冲入通往船厂的、被狂风暴雨彻底吞噬的小路。
哑巴叔望着她消失的方向,绝望地瘫坐在湿冷的墙角,雨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庞流下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。他颤抖的手,死死抓住身上那件“湄洲笠”坎肩的下摆,仿佛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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