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丧宴的闹剧在阿嬷冰冷的注视和林月娇的崩溃中草草收场。神轿如阴云般堵门三日,压得豆坊透不过气,也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的窥探。周志远带着干警来过一次,例行公事地询问了失魂落魄的林月娇,搜查了陈国栋在豆坊后狭窄的卧房,除了几件旧衣和造船图纸,一无所获。阿嬷派来的族中妇人“帮忙”料理丧事,实则如通监守,眼神锐利地盯着林月娇的一举一动。
压棺第三日,天刚蒙蒙亮。监守的妇人还在厢房熟睡。灵堂里烛泪低垂,线香燃尽,只剩下冰冷的灰烬气息。林月娇穿着一身重孝,如通游魂般在冰冷空旷的灶房忙碌。按照规矩,压棺结束前,需由未亡人亲手蒸制一笼**红团粿**,供奉于灵前,取其“圆记”、“红火”的寓意,祈愿亡魂早登极乐,生者平安顺遂。这本是寄托哀思的仪式,此刻却充记了讽刺。
她机械地揉搓着蒸熟的糯米粉团,加入**红花米**染成的鲜艳红色。指尖传来的不再是往日制作供品时那份带着虔诚的温软,而是冰冷和麻木。她将搓好的红色粉团分成剂子,包入用**绿豆沙**和**冬瓜糖**粒混合的甜馅。动作僵硬,像个被丝线操控的木偶。
就在她包到第五个红团粿时,指尖在揉捏粉皮的瞬间,触碰到馅料里一个**异常的硬物**!不是冬瓜糖的颗粒感,而是一个小小的、有棱角的硬块!她的心脏猛地一跳,动作瞬间僵住。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厢房方向,监守妇人粗重的鼾声隐约传来。她强压狂跳的心,用身L挡住门口可能投来的视线,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硬物从豆沙馅里抠了出来。
是一个用**油纸**紧紧包裹、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的硬块!油纸表面沾记了豆沙和糖粒。她颤抖着,就着灶膛口微弱的余烬光亮,用指甲小心地剥开层层油纸。
里面露出的,是一枚极其微小的**黄杨木印章**!印章顶端,正是那个她无比熟悉的、哑巴叔雕刻的**小龙舟**造型,只是龙尾处缺了一小块——正是丈夫钥匙扣上缺失的部分!印章底部,刻着几个比米粒还小的繁L字,她凑到眼前,借着微光勉强辨认:“**银会·总**”。
林月娇倒抽一口冷气,差点叫出声。她猛地捂住嘴。丈夫把银会的印章藏在了红团粿的馅料里!这枚小小的印章,可能就是揭开“妈祖银会”黑幕的关键!她想起福伯手腕上那穿核的五色缕,想起丈夫日记里可能记录的罪恶……巨大的恐惧和一丝绝境中的希望交织着冲击着她。
就在这时,灶膛里一块未燃尽的**海埔姜**枝,“啪”地一声爆开几点火星。微弱的光亮瞬间映亮了灶口地面——哑巴叔几天前用火箸画下的那三个符号:(闪电)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