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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,阿嬷动了。她从神轿旁一个老妇捧着的**竹笾**(祭器)里,抓起一把混着粗盐的糯米,口中念念有词,猛地扬手,将盐米混合物撒向停放尸L的门板!
“**盐米开道,邪祟退散!污秽不沾,神恩永驻!**”
细碎的盐粒和洁白的糯米如通冰雹般砸落在白布覆盖的尸L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,也溅得到处都是。几粒糯米甚至飞溅到了林月娇放在一旁小凳上的那碗供茶里。
林月娇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碗清茶。在浑浊的茶水中,那几粒洁白的糯米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诡异地**由白转红**!不是染色的红,而是一种从米粒内部透出的、如通凝固鲜血般的**胭脂红色**!
林月娇的血液瞬间冻结了!她认得这个!这是湄洲岛秘传的**“红米降”**!传说中用特制的**红曲霉菌**培育出来的毒米,食之令人神智昏聩,忘却关键之事,最终在浑噩中衰弱而死!阿嬷竟在众目睽睽之下,在驱邪的盐米里混入了巫蛊之物!她是要封住谁的口?是怕死者的魂魄“乱说话”,还是怕活人…想起什么?!
一个模糊的画面在混乱的脑海中闪过:昨夜丈夫离家时,匆匆别在腰间皮带上的那个黄杨木雕的**小龙舟钥匙扣**。雕工粗犷,龙首昂扬,那是哑巴叔在他十八岁那年,第一次独立主持造好一艘龙舟时,亲手刻了送给他的。钥匙扣的龙尾处,似乎缺了一小块…
灶房里传来柴火燃烧的噼啪声,在压抑的灵堂里显得格外清晰。哑巴叔蹲在灶膛前,沉默地往里添着**海埔姜**(一种耐烧的滨海植物)的枝条,跳动的火光映照着他沟壑纵横、如通古树皮般毫无表情的脸。他负责守夜烧水。林月娇如通梦游般,失魂落魄地走到灶房门口。哑巴叔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,缓缓抬起头。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在跃动的灶火中显得异常深邃,仿佛燃烧着无声的火焰。他盯着林月娇看了几秒,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,混杂着恐惧、焦虑和一丝深藏的悲悯。然后,他慢慢地、极其突兀地,放下了火钳,拿起地上用来拨灰的、更细长的**铁火箸**。
他用火箸尖,在灶膛口冷灰堆积的地面上,一下,一下,用力地划刻着:
先是,一个歪歪扭扭、带着分叉的符号——(闪电)。
接着,在闪电符号旁边,画了一个简陋的船形—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