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冻土下的钢铁之花与沉默之盒 (第1/1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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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天后,布良斯克森林的黎明时的天空,吝啬得像冻僵守财奴的口袋,只肯漏出一点掺了铅灰似的惨白。零下三度,这他妈不是温度,是实L化的恶意。
然而空气里的每一粒水分子都成了淬毒的冰针,不管你是谁,逮着谁外露的皮肤就狠狠扎进去,带着倒钩似的无比寒冷。每一次呼吸,冷空气从鼻腔到肺管子都像被砂纸打磨过一遍的过程,而呼出的白汽刚离开防寒面罩,就在睫毛和帽檐上结成了白色的霜壳子。
而怀礼辉则是在这个时侯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雪原上。脚下这玩意儿叫土?去他妈的土!这分明是花岗岩穿冰甲,硬到家了。
雪地靴底的冰爪啃上去,发出令人牙酸的“咔嚓”声,像是大地在嚼碎冻土层的骨头。冷风卷着盐粒子,没头没脑地抽打过来,怀礼辉的视野里一片模模糊糊,放眼望去只有远处几棵歪脖子黑松杵着,黑黢黢的,像插在天地间的几根烧焦的肋骨。
怀礼辉的脚步最终停在一片低洼地。积雪下面是几块轮廓模糊、被岁月和霜雪啃得坑坑洼洼的混凝土疙瘩,半露半埋,像大地生了烂疮后结的痂。
就这儿附近了。一张油渍麻花、字迹快磨没了的旧地图,加上本地老酒鬼猎人嘴里口口相传含糊不清的嘟囔,拼凑出来的坐标——传说1941年冬天,一小队红军工兵在这儿跟德国佬死磕,最后连骨头渣子都埋进了冻土。希望?操,这鬼地方冷的连耗子都嫌晦气,希望值几个卢布?
“真是操蛋的鬼地方……”
怀礼辉的咒骂刚出口就被狂风撕碎。他卸下快赶上他半个人重的崭新的装备包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雪地上,震得冰壳子簌簌往下掉。随后将后面拖着的雪橇车拽了过来——里面装着他的各种挖土工具。
从雪橇车中抽出那柄老伙计——刃口崩了几个小豁口、木柄被汗水和油渍浸得发黑的工兵铲。铲刃在稀薄的晨光里闪了一下,冷得瘆人。他活动了一下冻得像胡萝卜的手指,指节嘎巴作响,狠狠吸了一口带着冰碴子的冷气,抡圆了膀子,一铲子凿了下去!
“当——!”毫无卵用。怀礼辉只能恨恨的把油动电镐抽出来,点火,发动,开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