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5/10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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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语速又快又急,带着毫不掩饰的崩溃和指责,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：我爸上个月才请欧洲专家团队过来保养升级过新风系统！他要知道店里沾染了血腥味和……和……你们的汗味……还有灰尘鞋印！我就死定了！比你现在给我一刀还死得透透的！真的！不信你试……啊不行！还是别试了！
我的控诉仿佛魔音贯耳。不只是箍着我的那个刀疤脸,连他身后那几个持枪的同伴、已经吓得完全僵住的小柳、还有柜台角落里抱着头蹲下的保安老赵……整个金碧辉煌却又瞬间凝固冻结的珠宝店,似乎连空气都因为我这番灵魂质问而彻底停滞了。
针落可闻。
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,像是被同时按下了暂停键。那几张穷凶极恶的脸庞上,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、荒谬感和一种我他妈是不是幻听了的茫然。拿枪指着小柳的黑胖子头目,眼睛瞪得溜圆,嘴巴微张着,那条小指粗的金链子贴着他微微抽搐的喉结起伏。
架在我脖子上的刀,似乎被遗忘了一般,压力诡异地轻了那么一丝丝,刀锋的锐利感减弱了一点——尽管它依然死死贴着那可能还在渗血的伤口。
3
客户档案的逆袭
这短暂的死寂,成了我脑海中那个离谱想法唯一的执行窗口。
心跳还在打鼓,但理智……或者说我那习惯性脱线的本能,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缝隙。在刀疤脸和他的同伙们完全消化掉我那番话之前,我的右手,仿佛被某种强大的肌肉记忆驱动,迅捷又精准地伸进了老板台一个没上锁的侧边抽屉。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,几乎是凭借着日复一日形成的条件反射,手指熟练地掠过那些零散的票据和印章,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个手感熟悉的硬壳烫金物品。
在刀疤脸那双布满血丝、终于从混乱中聚焦、似乎想要重新对我露出凶光的眼睛注视下,我猛地抽出了右手,高高举起！动作之快,甚至带出了一小片飞扬的碎纸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