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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巨大的、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满足感瞬间充盈了曹树贵的四肢百骸,如同泡在温热的泉水中。他看看左边的襁褓,又看看腿边的儿子,再看看光晕中巧笑嫣然的林砚秋,忍不住,咧开嘴,像个傻子一样“嘿嘿嘿”地笑了起来,越笑越响,越笑越畅快!
“嘿嘿……嘿嘿嘿……孩儿……嘿嘿……呆子……”
“喂!曹树贵!大清早的傻笑什么?还让不让人睡了!”下铺室友的抱怨声如同破锣,粗暴地撕碎了旖旎的梦境。
曹树贵猛地睁开眼!
刺目的阳光从没拉严的窗帘缝隙里射进来,正好照在他咧开的嘴角上。口水浸湿了一小片枕头。怀里没有婴儿,只有那本卷了边的《华清艺苑课徒稿辑要》和那锭冰凉的熙宁古墨。腿边也没有儿子,只有一只掉在地上的臭袜子。
可那笑声的余韵似乎还残留在嘴角,那巨大的幸福感依旧在胸腔里鼓荡。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昨夜那抹微凉的柔软触感仿佛还在,与梦中“呆子”那声轻嗔奇妙地重叠在一起。
“嘿嘿……”他又忍不住低笑出声,带着宿梦初醒的傻气和前所未有的甜蜜。他猛地翻身坐起,胡乱抹了把脸,只觉得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,昨夜的疲惫和灵魂融合的滞涩感一扫而空!窗外阳光正好,鸟鸣清脆。
下午,曹树贵再次踏入秦教授那座堆满卷轴古物的画室。心境却与往日截然不同。那锭熙宁古墨被他用一方干净的素绸重新包好,郑重地揣在怀里。昨夜梦境残留的甜蜜暖流,似乎也浸润了他整个人的气质,少了几分孤狼般的执拗,多了几分沉静的温润。
秦教授正对着一幅刚托裱好的古画出神。那是一幅设色绢本,画的是秋江待渡,远山萧瑟,近处一叶孤舟,舟上老者负手远眺,笔法萧疏淡远,意境苍凉。
“教授。”曹树贵轻声唤道。